【8】(2/2)

公爵哑然失笑，双颊染上愉快的绯红。

透过未散的耳鸣，他隐约听到一声闷响，像是有什么重倒在草地上。

一秒，那支的双手枪搭上菲利普肩。枪声震痛他的左耳，弹膛的度烧过他肩，仿佛也燃了他的血。

……我们究竟生活在一个怎样的世界啊？！

“殿，看您近来心不太好，是有什么烦恼吗？有没有什么是我能为您的？”

“是猎！”菲利普欣喜地转回来，“是您打中的，对吗？您的枪法真是……”

公爵又揶揄他：“你连枪都不会拿，还想帮我解决烦恼？”

他想起公爵说过的话：我们不去追随战争，战争也会找到我们。

古往今来，诗歌所赞颂的、油彩所描摹的英雄们，都是帝王、将领、斗士。会杀人才称得上“有用”，才能成为历史的主角；杀死他人所，才能为自己赢得。

菲利普到一痛。殿的话是什么意思？又是为什么，直视那双蓝使他中悸动？

他对于模仿师傅的风格有十分自信，而公爵显然没有费力研究过如何辨别画家笔迹。

“我在那幅画里看到了你。”

公爵轻蔑地笑了，沉默片刻后，说了一个名字：

“殿……”

这时公爵好像听见了什么，比个噤声的手势，另一手枪来。

们谁了多少活，只要成品令人满意就够了。我要收藏的是自己的，不是画师的名气。”

菲利普叹了气，“我确实帮不上忙。您看，我唯一会的事就是画画，我真是个没用的男人。”

“……殿？”菲利普小心放低了声音。

“拿破仑·波拿。”公爵沉着脸说，“他已经得到了法国，但所有人都知，他不会就此满足。”

兰柯大公这样丽非凡的人，就该在梦一样的城堡里，度过平静优雅的一生。菲利普猜想着公爵的命运，不由得到忧虑和悲伤。他相信这是一个艺术匠人的本能，不忍见丽的事被摧毁。

“我们的选侯与法国历来亲近，我恐怕他会卖伐利亚。”

“你不是说过吗，画里有画师的灵魂，”

“您的意思是……会有战争吗？”

“波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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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去看，那是一匹灰白的牡鹿，倒在初新绿的草地上。

菲利普不明白公爵的意思，“我说的都是真心话。我不希望您被卷战争……”

菲利普暗中舒了一气，但愿公爵是真的不会追究师傅偷懒的事。

如果公爵真如他自己所想，集男女之于一，是维纳斯与阿多尼斯合而为一，那么，他心中的阿多尼斯能否听从维纳斯的劝告、远离那致命的猎场？

“什么？”

“如果我为保卫领土而死，你会记住我吗？”公爵谈论死亡的吻异常平静，目光投向远。

“嘘……”公爵的手指在他上，“别动。”

“……你怎么能用最无辜的表说这狡猾的话？”

“无论如何我都不可能忘记您。”菲利普如实说。

公爵握着枪向他走近，中有明亮的杀意。菲利普到一时的迷惑，这个绝的半神在向他靠近，像要拥抱他，又像要杀死他。

他没能说完话，一个带着火药味的吻封住了他的嘴。

“我希望不会，但决定权并不在我。”公爵踩过一丛野草，新发的变成他靴底的尸骸。

“这……如果是国家政事，我自然帮不上忙，但说来总归舒畅一些，如果有人惹您不兴，我也诅咒他，替您气。”

果然是国事啊。菲利普自认为没有资格评论，只听着兰柯大公说去。

是激吗？他应该报答公爵的慷慨和宽容，尽他想不到除了卖力作画还有什么可的，毕竟公爵的生活如此优渥，什么都不缺。

“希望您再原谅我一次，容我冒昧请问：您怎么知那是我画的？”

公爵转过，与他的小画匠目光相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