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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熙凤一向是个厉害人中说什么要同姑姑王夫人作伴,原是挤兑贾琏的意思,料得贾琏必定在人前好面,再者自己同贾琏年少夫妻,自忖厚,并不是贾政和王夫人那等早就貌合神离的夫妻,不意贾琏竟绝如此,一时愣住了。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想起从前同贾琏两人如胶似漆,便是白日里也不免有宣之事,偏年少夫妻脸,怕被贾母王夫人等察觉,特意命平儿守在门,又吩咐了预备着,又想起当日小别胜新婚,同贾琏意,矜贵如她也拗不过贾琏的甜言语,由着他试遍了各新姿势……忆及昔年,满腔柔,王熙凤忍不住百集,而落。

贾琏一言不发,观其神却似松了好大一气。他生怕王熙凤反悔似的,将早揣在怀里的休书掷于地上,转就走。

第1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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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总算是天恩浩,众太太们的嫁妆私房大分在抄家时候被顺走,小分得以幸存。虽说瘦死的骆驼比大,单是众太太们这一小分嫁妆私房,便够小康之家生活一辈的了,但人心由俭奢易,由奢俭难,众太太担心后手不接,坐吃山空,竟不约而同看上了贾母死后的那己私房,其中以贾赦之妻邢氏为甚。贾母生前,其己一向由鸳鸯负责保存,邢氏便挖空心思走鸳鸯的路。她既蠢且毒,不顾国丧家丧,也不顾贾赦正想方设法脱罪,就要迫鸳鸯嫁给贾赦当小妾,盘算着人财两得。

因贾家众人为了这些事纠缠不清,贾母停灵数日,拜祭者寥寥,惟迎、探、惜、黛玉几个女孩儿日夜守在她侧。宝玉是贾母生前最受的,从小在一片富贵之气中大,从来未曾料到,贾家如大厦将倾,树倒猢狲散,娘娘死后不过数月,贾家已经沦落到这步田地。他悲伤至极,但看着贾家每日里沸反盈天,如飞狗一般,竟然束手无策,连他亲娘王夫人即将被贾政休弃,他也一办法也没有,曾跪在贾政前哀求过片刻,早被贾政一脚踢了去,每日里只得跟探、黛玉她们一起留在贾母灵前默默泪。

贾母在世时,宝玉是贾母的掌上宝贝,如凤凰一般呵护着,故而探对宝玉恭敬有加。如今贾母过世了,宝玉的亲娘王夫人也已经失势,探见宝玉只晓得在她们几个女孩儿边痛哭涕,颇看不惯他,皱眉:“如此危难之际,宝哥哥理应尽为男儿的职责,一肩挑起门才是,何必在此儿女之态?”

和黛玉对望一,探随即起,正劝解间,便见王熙凤朝着贾母的灵棺端端正正磕了几个,哭着说恕孙儿媳妇儿不能服侍你了云云。接着,王熙凤告诉贾琏:“一人事一人当。金哥儿和守备之是我死的,银是我拿的,印钱是我放的。我横竖都是一死,索将你的那些罪责也一并担了罢。你也给我一纸休书,再求些恩典,便只消担一个失察之罪。如此黄泉路上我也好同姑姑个伴。”

正说话时,突然听见外喧哗声大了起来,几人忙抬看,却是王熙凤披散发地从外面奔来了。她这几日显是未曾睡好觉,整个人显得很是憔悴,蜡黄着一张脸,贾琏跟在她边,铁青着脸,所幸随尚未携带利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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