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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黛玉几年前来贾府时候带了两个人，一个是娘王嬷嬷，一个是雪雁。娘王嬷嬷原本年事已，在贾府服侍了黛玉几年又跟着黛玉南奔丧后，便回乡养老去了，不曾跟随黛玉重返贾府。故而黛玉从林家带来的人只剩雪雁一个。黛玉此番本是托故寻宝钗去，并非果真有林如海生前的旧友照顾，不便带许多人，其余那些服侍黛玉的丫鬟嬷嬷们，一个个人心浮动，早被她设法打发了，不过一人赏了些银，个个千恩万谢中念佛不已。

待到无人时，黛玉却叫雪雁避开，径直把紫鹃唤到跟前，向她：“我如今要离开贾家，再不回来了。你原是老太太赏给我的人，平日里我们同妹，但你老娘皆在此的。我如今要走，却要问你句实话，如今你有什么打算？”

员与他，如今是清贵不事的，贾赦不甚熟悉，听了听似乎应景，又叮嘱了几句，也就随她去了。

黛玉大惊，还掩饰间，紫鹃却：“我侍奉姑娘多年，姑娘的心事，前些年我虽看不明白，难到了这时候还不清楚不成？当日薛姨妈赶宝姑娘离家之时，姑娘郁郁寡了许多时日，难我服侍姑娘，竟然全然不觉？只是我想着宝姑娘和姑娘到底是要嫁人的，这些全都是傻想，才装作不知。后来宝姑娘的噩耗传来，我当真了，见姑娘脸上淡淡的，心中疑惑不已，这几日鸳鸯却暗中告诉我，宝姑娘应该还活着，我起初不信，见姑娘连林家留给姑娘压箱底的银都不要，一心要离了贾府去，这才明白过来。既是如此，求姑娘带我一去罢！除了我之外，鸳鸯也想求姑娘带她脱离苦海。”一面说，一面向着黛玉屈膝跪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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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低沉，正在为难间，紫鹃突然小声问：”姑娘去意如此决，莫非是宝姑娘那边，有什么消息不成？”

紫鹃：“正是。鸳鸯是个细人，言说前些日偷偷府去看琏二，见到茜雪小红她们，猜想宝姑娘尚在人世。只因这些日大老爷她得，金家又想着拖过这一阵，将她胡寻个人家外聘，赚几两银，实在走投

当天黛玉便开始收拾行装，筹备离开之事。雪雁犹自为送去的金银珠宝心痛不已，说足足有数千之数，黛玉却不以为意，教导她：“钱财不过外。况且贾家抚养我七八年，如今危难之时，我如何能袖手旁观？有此回馈，方是正理。”想到这里，心中暗自轻松，知此番是真正不欠贾家什么了。

紫鹃闻言大惊：“难姑娘竟是想要舍我而去吗？”又：“不敢瞒姑娘，我老娘虽都在此，但他们如今都跟着哥嫂过活，我若回去，家里只恐无容之地。”从前她一意看好宝玉，盼着黛玉嫁给宝玉之后，自己也好黛玉边的通房大丫鬟。如今贾家风雨飘摇，宝玉自前途未卜，这等打算自是休要再提，何况人心浮动，许多人都想另觅枝，这时候留在贾家，实在是之策。

黛玉原本正为是否要带紫鹃走迟疑不决，听她这般说，倒吓了一大，暗幸亏紫鹃当时肯替自己掩饰，否则事闹到贾母那里，还不定怎样轩然大波。又听紫鹃提起鸳鸯，奇：“好端端的，鸳鸯也想离开贾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