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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静犹不服气,拿自己的医术、孙穆的人练达、宝钗的经营脑、黛玉的锦心绣、以及柳依依飞檐走,说世间大凡男儿能到的,女儿也能到,但宝钗仍摇:“世间如你我般的女孩儿,又能有几人?便是我,也不过是迫于无奈罢了。若能安居后宅之中,寄雪月,安享岁月静好,又有多少女儿家愿意舍弃安逸富贵,在外冲锋陷阵呢?世人所谓重男轻女,也不过是因了外有能耐的男,远比有能耐的女多的缘故。”

场面冷寂片刻,复又提起刘姥姥、香菱各人家事,说刘姥姥年纪虽老,却难得是个脑灵活的,那棉线的生意被她经营得初规模,宝钗若能从旁拨规整,只怕更胜一筹;又说香菱即将临盆,盼着她胎生个大胖小,好在婆家更加站稳基。姚静听孙穆这般说,心中老大不忿,竟有讥讽香菱婆家重男轻女之意,宝钗在旁叹:“世间人大半如此,又岂是你我区区几个女所能逆转的?生男璋,生女瓦,男儿在田亩之间可以耕作耘田,于行伍之中保家卫国,平定叛,于科举之可金榜中,平步青云,于朝堂之上可纵横开阖,忠君民。说句犯忌讳的话,龙椅上坐的,拿那朱笔生杀予夺的,亦是男儿。世间风气如此,人人重男轻女,顺理成章。”

宝钗见众人都赞成,心中了了一桩心事。姚静捺不住旧话重提,说起贾府来,老大不屑,言说贾府男不如女。宝钗摇说并非如此,单论才,贾琏未必弱于王熙凤,贾宝玉未必弱于探,但他们从小着金汤匙生,对唾手可得的东西不够珍惜,贾琏耽于女,宝玉更喜脂粉,王熙凤从小就充作男儿教养,偏偏不是男儿,故而天生胆识壮,至穷途末路知命之时,仍作英雄之态,探更是屡屡发但凡是男当如何如何的慨,贾府至衰败之时,探不得已来力挽狂澜,也是意料中事。

孙穆知宝钗到底心存厚,不愿再落井石说宝玉等人如何如何不好,故而行挽尊,忙与姚静递,命她不要再说去了。

几人听了,各抒己见。姚静起初还有不忿之心,认为有风不懂帆使尽,简直是大大的折福。然而转念想起南边的战事结果,却是南安郡王兵败,朝廷灰土脸遣了人去和亲的,暗中立惊冷汗,复定站在宝钗的一边。至于其他人,一向对宝钗在经营之上的天份颇为折服,更是没有异议。

正说话时,鸳鸯突然冲了来,二话不说,跪在地上就哭。众人皆一脸莫名,惊疑不定。须知自鸳鸯投奔女儿谷以来,姚静秉承众人平等的理念,刻意淡化主才的称谓,只盼着众女孩活得自在些。似鸳鸯这等心气傲

姚静冷笑:“难这便不是男不如女了?”宝钗默然,半晌,时者命也,非人力可阻挡,在四大家族这等位,明哲保原本就是一件极其艰难的事,若非知结局,这世间又有谁不想百尺竿一步,对从龙之功心如磐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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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家,不过靠了先皇贵妃娘娘的一纸诏书安立命,战战兢兢,随时朝不保夕,如何敢以犯险?故而我的想法,是了这单生意,就署退之局。那棉线、刺绣的活计,相较之虽获利微薄,却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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