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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镝之笑了一

我有什么资格说这样的话呢？是我为了保全自己和德昭将一切罪名加在你上，甚至在御史台的撺掇、为了将自己的名誉洗净些，又将之前的几个无案都算在你上；也是我如今满朝文武无一能人，又将病中虚弱的你召唤回来，中将养，准备派到最危险的地方去打仗。

镝之去额冷汗，自己的手却都在抖。“…”她看着段镝之这样心痛的几近死去，哽咽一句话也说不。段镝之说完那一句话之后又闭上不发一言，用尽全的力气去忍疼痛—这倒佐证了她对自己放生涯的预计：她要真的带着这一的伤和放路上落的病在那样的环境里呆着，她大概活不到四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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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府上存着。”“哦？”“我一直希望有朝一日，你能回去拿。”段镝之无声的笑了笑，笑意被疼痛攫取，转瞬即逝。“我怕不能…一直住在…里吧？”曾静昭以为这是段镝之怨恨自己的一表示，“也许吧…朝臣们大概也要闹起来的。”“是啊。”

你为何还在这里推波助澜？

想到晋王那一剑，她整颗心又好似被人戳了一刀一般。她恨晋王，近年来努力借机赏赐他，以期渐渐喂喂病，来日一发赏了什么发，生生吃死他。

她正准备开问段镝之这些年过得如何，段镝之却开问：“我的刀呢？”她抬看见段镝之的神，很虚弱，很疲倦，却不冰冷，像是很多年前躺在自己寝的地毯上睡着的那个人，或者说只剩半条命的那个人。

“你别忙了…”终于折腾了半天，段镝之努力坐起来一，曾静昭疾手快给她背后垫了两个枕。“…我只是…路上累了。”曾静昭几乎不敢看她，她想找什么话说，说自己愧疚，说自己备受折磨，说自己想趁此机会让她洗脱一分罪名，来日等自己退位了，再去接她，从此不问世事；可是她说不。

“这些年…”她气，“对不起。”说着埋去，泪夺眶而。段镝之想说话，却咳嗽起来；曾静昭想去扶她坐起来顺气，却误碰锁骨的旧伤，段镝之更是痛得不得了：曾静昭只觉自己什么都是错的。这当真是她的地狱了。

她伸手指去抚摸段镝之的手腕，段镝之却费劲的挪了挪手腕。曾静昭的心霎时掉在了几近封冻的冰湖里。

纵然我想过报答，实则一直在亏欠，我有什么资格再给你许诺言？

“你想要什么，都派人报给我。我到时候…我派之前的那些人去保护你。”

曾静昭完了汗，还想找些什么事来化解此刻的尴尬和心的负罪，四环顾间，看见段镝之□□在外的右手，缠着绷带；她小心掀起一被，看见段镝之的手腕，看到那里更加厚实的绷带和扑面而来的冰片与麝香的气味。

“要是这样，等你好些了，校事府整理来，我就派人送你去。让太医院每天都给你派一个值班太医守着你。”“好…快些养伤，早日征。”“…”曾静昭想说千万保重、千万别死、千万别受伤等等之类的话，又觉得此时说起来恍若虚假意。假如段镝之真的恨自己，自己此刻说什么甜言语抑或悔恨难当，再段镝之看来也不过是给颗糖吃引诱她去卖命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