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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她痛苦的好像不是同一个人，于是季晨离在明烺面前没自己想的那么害怕，至少没有害怕到浑发冷的地步。

季晨离：“谢谢你救了陶源。”

陶源是季晨离这辈在世上仅有的牵挂，如果她有什么三两短，季晨离真不知自己重活一遍还有什么意思。

明烺笑了笑，“就当还了从前我欠你的债了。”她手慢慢地抬起来，伸自己上衣袋里，拿一个小册，推到季晨离的面前，“我还欠你个东西，正好今天一并还给你。”

季晨离瞥了那本册，枣红的质封面（注），“离婚证”三个大字明晃晃照季晨离睛里，季晨离这才想起来，自己和明烺上次办的离婚手续是假的，不过这本离婚证应该是确真无疑了。

上辈七年，加上这辈近三年，季晨离和明烺一团糟的婚姻竟然也维持了十年时光，真不可思议。

季晨离收了离婚证，看了明烺一。

明烺一直没有正看过季晨离，她大分时间保持侧看窗外风景的姿势，端着茶杯，躺在竹椅里老神在在，人又清瘦，倒有几分仙风骨的觉。

季晨离也没再说话。

房间寂静来，偶尔风过竹林，一阵沙沙的声响，到底是秋天了，这么静坐着，季晨离慢慢地就有冷了。

两人沉默了半个小时，明烺品完她那一小杯茶，放杯，这才又开：“对了，你从前养的那只傻鸟死了。”

季晨离怔了片刻，才想起来明烺说的是那只八哥，虽然是只蠢鸟，季晨离好歹养过几日，有些，不由问：“怎么死的？”

“夏天那场车祸，鸟笼压扁了，后来车又自燃了，尸找到的时候是一团焦炭，不知是被压死的还是烧死的。”

季晨离诧异地看了明烺一。

那场车祸的消息被全面封锁，网上只能零星找到一报，季晨离没亲见识，不知竟然严重到这个地步。难怪明烺会伤得这么重，这是有人故意想让她死。

明烺以为季晨离在怪她把傻鸟害死了，于是跟她歉：“对不起。”

季晨离摇，她心里斗争了很久，像定了决心，终于：“明烺，我能照顾你。”

明烺倒茶的手顿了一，茶从杯里溢来，脏了雕的茶几。

“你？照顾我？”明烺嘴边一抹讽刺的微笑，摇摇，弯腰拿了茶几面的巾渍，“算了吧，我还想多活几年呢，好不容易得来的第二次生命，我不想后半辈都膈应。”

季晨离明显愣了一。

明烺又：“季晨离，你虽然不聪明，但从前有句话说对了，我对你的那些纠缠，说到底不过是执念，上辈执着得久了，怔似的就当成了。仔细想来，你我连婚姻都源于你一厢愿的要挟，我对你除了厌恶还是厌恶，哪里来的什么？不过你竟敢死在我前，我太过不忿罢了。”明烺说着，好像自己都觉得荒唐，笑了笑，叹气：“活了两世才活明白，可笑，太可笑了。”

季晨离听了，也跟着明烺自嘲地笑了笑，笑自己一厢愿想补偿明烺对陶源的救命之恩，也不问人家愿不愿意，反闹得自己不尴不尬。

只听明烺又慨，“我两世都走得平顺，这回经历一遭大难，总算看清自己，倒还不算太晚。”

季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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