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人
「饰演你旧年共寻梦的恋人,再去没着泪的伊人,假装再有从前演过的戏份,重饰演某段丽故事主人,饰演你旧年共寻梦的恋人。」《傻女》·陈慧娴
收到母亲微信的时候,我正忙得昏转向。
临近年关,娱乐场所的收益期,陈若存找我商讨营销策略。
酒供应的问题暂时解决了,也算是松了气。她递给我一支烟,走向卡座,歇会儿。
白烟雾缭绕在昏暗的角落里,彼此的模样都变模糊,眉更显疲惫。
对了,你真不休年假了?陈若存打趣,虽然我也不太想放你走,但你确实该好好休息一了。
不休了,年底不暴富,开年穷到哭。我猛了一烟气,吐来之后,绪松缓许多,真心疼我,多发年终奖吧。
陈若存嗤笑一声:之前不是说要去日本旅游吗,怎么又取消了。
听她提起这件事,我才想起来和章纪杉又是一周多没联系了。
他总有忙碌的理由,我也忙起来,才能忽略心里的失落。
看了微信消息,章纪杉的依旧为零,倒是我妈发了好几条语音过来,每条都达六十秒。
咄咄人的语气,横竖都离不开没钱二字。
大概是见我很久没回,最后一条温和许多,让我回家吃顿饭,说有事要商量。
阿姨还真是······势啊。陈若存离得近,听了个大概,问我,你去吗?
不去,她闹得更凶。火星已经燃至烟,颤动着落半节灰烬,我上围巾,起,走了。
行。
陈若存也灭了烟,在手机上划动了几,加班费转给你了,要是在家没吃好,别生气,自己去吃顿大餐。
父母离婚后,我跟着母亲生活,考结束后,逃难一般的选了外地的大学,好在那几年有章纪杉的照应,衣无缺,基本和家里断了联系。
母亲在那段时间也找到了新的伴侣,是个姓刘的洗车工,年轻时有家底,但是好赌,到老了,毫无存款积蓄。
我妈非要和他凑在一起,日过得比从前还迫,当我工作后,隔三差五找我要生活费。
刚租车,电话又打来了,我快到家。
所谓的家,本没我的房间,甚至没我的座位,却要靠我的钱维持家用。
站在破旧的楼有了半支烟后,我才慢吞吞的上楼,防盗门大敞着,玄关悬了一颗黄灯泡,光线微弱,只照得清蛛网。
这都几了,饭菜都冷了。母亲斜我一,语气很不耐烦,快来啊。
我还没说话,那个男的呵笑一声,嘲讽挂在脸上。人家赚大钱的人哪儿稀罕回你这么个破地方啊。
他说着便夹了一筷菜,吃得啧啧作响。
狗不嫌家穷,这儿再破也是她的家。母亲拽着我的手往屋里拉,再说了,她赚再多钱不也得给我。
最后一句才是真话。
我懒得再和他们周旋,觉自己有病才会过来,从包里掏一沓现金递给她,这段时间货投了不少钱,暂时只有这些。
她毫不犹豫接过,用视线数了半刻钟,表柔和几分,你们这钱投去了,得能收回来啊,可别些亏本生意·····
懒得听她唠叨,我推开门,饭就不吃了,店里忙。
来都来了,话都不想我说两句?母亲拉住我袖,吃饭去,有正事儿和你商量。
你直说吧,我真不吃。我舒了气,压心里的不耐烦,指了指饭桌上的男人,,见着他就恶心。
母亲闻言,松开手,面上有些尴尬,是这样,你刘叔家里有个亲戚,今年三十多了,比你大几岁,然后现在正说亲呢······
那个男也朝这边望过来,我表侄,人品绝对信得过。
母亲附和:你也不小了,该考虑结婚的事了。
所谓的正事,原来是想让我便宜他侄,我转就走,却被他的一句话惹怒,脚步停了来。
你还别看不起人家,当小三还假清,要不要我给你去打个牌坊挂着啊。
恶心的人说的话也低端,但我竟然无法反驳,毕竟当小三是真的,因为章纪杉,我界变清也是真的。
母亲夹在剑弩张的氛围里,却并不为难,白我一后,走到那个男的面前,故作嗔怪的拍他两:你说这话也太冲了,叫别人听了,阿芙更难嫁人的。
她要真有本事,那男的早离婚了。
两人当着我议论章纪杉,我想如果他在,估计又能让那男的脸上挂彩。
我压着火气,控制自己不去想章纪杉,在这不堪的况对他生依赖之,会显得我一如既往的懦弱。
陈若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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