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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笔一划写完。

她的手指上有墨味，相知多少年，就写了多少年。

年少的陆愿，成年的陆愿，站在那棵广玉兰，睛里未说的话原来是“等你回”。

“安：

我在船上认识了一个男孩，他就像《海上钢琴师》的男主一样，竟然真的从未过船。

他是乐队的小提琴手，会拉帕格尼尼，大家探戈的时候，他就拉《Por Una Cabeza》。

他的睛是蓝的，天生为海洋而生。

我都有想跟着船去环游世界了。”

程安把明信片收起来，看了看手边那只白瓷瓶，为它换上一束白茶。

第12章 平生

第十二章  平生

楼的海棠落了一地，正是黄昏，太在玻璃上似坠非坠，映着最后一灿烂的光。没有香味的西府海棠，一的明艳妩媚，小区的孩在面吵着闹着玩过家家，捡海棠打扮新嫁娘，笑声一直飘到了单晓晴所住的二楼，从窗随着风涌了来。

但是孩们的笑并没有吵醒睡在沙发上的单晓晴，她等了好久，等得终于睡着了。林之悄悄地了客厅，没有叫醒她，而是坐在了另一边的沙发。夕的光透过纱窗帘，在地上投斜斜的光影，被风起波澜。

单晓晴睡得不好，在梦里皱着眉，她翻了，手边的相框掉在了地毯上，她几乎是立刻被惊醒了，起看见对面坐了林之。

林之坐在窗帘的影里，后是闪着夕光芒的玻璃，晓晴乍然看过去直刺得睛疼。

之走过来坐到她旁边，捡起地毯上的相框，晓晴不可自抑地浑发抖，心里猜到了最坏的结局，却还是不能相信，不愿相信，她低声：“之，是真的吗？”

林之低，眶已经红了，她握住晓晴的手，仿佛那样她们就会多一力量。“程小昨天就飞过去了，已经确定是她。”

晓晴嘴角动了一，喃喃：“不可能，一定是认错了，不可能……”

那可是陆愿，那是陪了她那么多年的朋友。

之忍着泪，翻手机，没有再看一的勇气，递到晓晴面前。

照片上的女被白布盖住了脸和，但晓晴一就看到她左手无名指的那枚银戒，泪一涌了来。

搁在白布外的小臂肤已经现了腐败，前臂蹭掉了一大块肤。

那么冰凉的海，搜救人员第三天才打捞上来，那么冰凉的海，她明明是素来怕冷的，老天怎么忍心。

晓晴心中大恸，手指一抖划到屏幕，换了张照片。之立刻拦住她，：“别看！”

但晓晴已经看到了，白布揭开原来是这样，青绿的脸，腐败的，晓晴弯腰，压住胃，差吐来。之把手机扔掉，手忙脚地给她倒。晓晴却再也忍不住，伏到之上痛哭起来，前那张青绿的狰狞的面孔在前挥之不去，她明明是那么好看的一个人，那怎么会是她，怎么能是她。

之也泪来。接来还有很多事要，她不敢想象要怎么去告诉陆愿的家人，晶晶还那么小。

还有荟荟。

她都不确定该不该告诉她。

玻璃上最后的那太终于坠了去，纱窗帘静静地垂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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