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1/2)

程悉只觉得浑血倒回心脏，又在那个小小的空间奔涌挤压，最后不堪重负炸裂开。

他颤抖着捡起手机，盯着屏幕上的最后一条消息，反反复复在心中默念，读完再重来，仿佛不认识那几个字一样，甚至隐隐控制不住发声音，几乎要把那些震撼、痛苦、绝望和心痛怒吼声！

那是他爸？

怎么可能，他爸不是抛他和母亲，跑到国外去躲债过逍遥日了吗，怎么会变成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

程悉的嘴角控制不住地搐，竟然咧了一个近乎笑容的弧度。

哈哈，疯了吧，禾律真是什么玩笑都敢开啊。

他开老人的资料，又退去，又不死心地开照片，再退去，机械地重复，大脑一片空白，无法思考。

对面应该是因为许久没有收到回复察觉到他的绪，又发来一句：【还好吗】

程悉晃过神，颤抖着指尖刚想打字问禾律到底是什么意思，就看到一条消息伴随着轻微的手机震动现在前。

轻微的震动，他却好像遭受十万伏特的雷击。

【那个那你爸害成这样的人，是周述】

…………

程悉的父亲是土地局局，母亲是优雅丽的钢琴教师，从生以来，他顺风顺养尊优地生活了十八年。

直到他以为他会继续生活在明媚，直到他以为他会在十八岁生日，继续在众人的称赞和艳羡中走过幸福的一生时。

他母亲查癌，晚期。

家里仿佛一变了天，父亲在一夜之间白了。曾经温馨幸福的家变得死气沉沉，他也突然间变得安静，失去了所有少年的朝气。

公职人员有医疗保险，但亲属没有。他父亲急切地想要给自己妻最好的治疗，可晚期的癌症只能靠着药延缓死期的来临。原本健硕英的男人佝偻了来，短短几年时间神不再。

他一个人托起整个家，并不允许当时正于三关键期的程悉手母亲生病的事。可是程悉心里清楚，母亲的病不轻，能够维持她如今生命力的恐怕是一些比金还昂贵的药。

他想到集中神学习，可沉重已经溶于每一缕空气中，无不在。那天他拖着疲惫的回家，看到沙发上双通红的父亲，昏沉的脑一清醒过来。

他父亲比他还要疲惫，面对他扯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苦涩笑容。

“小悉，爸工作有太忙了，照顾妈妈的事，我们两个可以吗？”

程悉的眶一红了，心疼地抱了抱父亲，哑声说好。

后来母亲离世后他才知，药和治疗耗光了家，他父亲为他留了二十万，剩的全填在了与癌症的抢人之争里。于是他爸去兼职，这才没有时间也没有力照顾病床上的妻。

可是还是远远不够。

程悉考发挥失误，留在本地的一所普通学校。他自己反而觉得庆幸，至少方便照顾爸妈。

大三那年，凶猛的砸门声把通宵打工的他吵醒，他才知，原来父亲借了利贷，因为还不清已经逃去国外了。

他和母亲的天都塌了。

母亲已经在病床上躺了三年，靠着药吊着一条命。程悉守在病床边沉沉睡去，没有看到她绝望而愧疚的泪。

母亲自杀了。藏了他用来给她小果的小刀，在一个秋夜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从此以后，他就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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