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门夫婿(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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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离开的那夜,衣衫单薄,淋了些夏夜的风雨,王嫄到郊外的庄上就病倒了。

由王家告老的仆人打理,一家人老妇并着老叟,还有一个手脚笨的女儿,平日里有一搭、没一搭地伺候着王嫄。

毕竟不是王家的贵女了,人们伺候起来也不上心,吃上敷衍,连请个郎中、熬罐药汤也是磨磨蹭蹭。

王嫄实在看不过,还在病中,径自请人去买了数十个小丫鬟,放在房里心调教着。

养病的时节总是无聊又无趣,闲暇时翻翻书卷,兴致来了也会挑抹商弦,作一曲,泠泠清音。

她的琴弹得并不好,幼年师傅教习得少,多是大些自己摸索着学了。这些新来的小丫鬟听得似懂非懂,只知连声夸赞,拍手叫好。

疑惑起,丫鬟们说从前却是连饭都吃不饱的,哪里有机会听得这琴弦音律,霏霏之音。

王嫄黯然,转瞬浅浅一抹笑,释然且畅然。

世上不如意人十之八九,天命如此,又何必耿耿于怀。

这个暑夏过得极快,了几场大雨,摧了几池残荷,柳梢上的青蝉鸣声愈低。晨起时秋霜重,草木颓萎,竟是有了几分秋意。

乡间人开始采新茶,河捞莲蓬。王嫄瞧着心神意动,也扮作农妇,领着几个小丫鬟,采一筐背回来晾晒,天晴时泛舟湖上,摘一兜莲回来煮汤。

除去夜里偶尔辗转反侧的意难平,小日还是过得闲适而惬意。

没过多久,周边的农都知王家的庄上来了个貌的仙女。

穿得素淡雅致,却遮不住一的好段。女郎容貌秀,一双澄澈的睛,望着人的时候转,不经意间天真艳,勾人心弦。

只是,肤莹白剔透,仪态落落得,又有仆婢随侍,瞧着不像山野里能养来的女郎。

矣,怕是连两桶都拎不动吧。

心思蠢蠢动的汉不少,大多望了望家徒四的破烂屋,想起仙女的嫣然颦笑,终是在叹息声中作罢。

王嫄对外只说是王家辞工来的婢女,因得主,故赏了这暂作栖之所。

有闲言碎语的妇,三三两两坐在村,絮叨着貌女郎,可是哪个王家公偷藏的小妾通房。

絮叨归絮叨,但暗自动心,一见钟的人还是不少。

这日,就有一位衣妇人领了个年轻郎君,提了些自家栽养的瓜果禽,来庄上登门拜访。

说是拜访,实则是有意来提亲。

王嫄没经过这乡里的婚俗规矩,只觉得好奇新鲜,又听闻他们还带了只活蹦的小野,心里馋得不行。

质鲜,杀了炖汤,晚饭都可以多吃上两碗。

不过也寻思着是什么样的乡郎君,知她有宅有地有仆从,还敢来登门表意。

王嫄抿了新晒的茶,命婢女引人院。

她在树荫置了小几榻,摆了零嘴心,慢悠悠地等人过来。

来位妇人,说是夫姓阮,自姓文,称阮文氏。

衣饰简朴,眉目稍艳,观周气质,是明能之相。

王嫄请阮文氏落坐,婢女奉上一盏新茶。阮文氏望着小榻上慵懒媚的人,心中的来意不由减退几分。

这一看就是生惯养大的女郎,衣发姿容,无一不细。

若是娶回家去,不得当个祖宗供着,偏自家弟弟读多了书,心死,不过见了几面,一颗心拴在女郎上。

王嫄见阮文氏面有踌躇之意,抬手请她吃茶,“夫人有话,不妨直言,阿嫄也是个快人。”

阮文氏神略窘迫,措辞谨慎:“无帖登门,实在冒昧,农妇是个乡人,也就不与娘拐弯抹角。听闻娘是王家来的贵人,正值妙年,敢问可有婚?”

王嫄抚盏轻笑:“阿嫄是孤女,尚未遇到合适郎君。”

阮文氏目巡院中的一应布置,青石为阶,白玉作栏,秋后,院中名贵草仍是繁盛。

在心中叹息一声,阮文氏自荐:“我有一胞弟,名文衍,在建康城中一所学塾教书先生,相貌端正,家有薄田几亩,屋舍两间,心仪女郎风貌已久,有求娶之意。敢问女郎意何如?”

王嫄微微一笑,委婉相拒:“夫人好意,阿嫄心领。只阿嫄手脚笨拙,生懒散,恐不好人妇,伺候不好郎君。令弟应有贤良佳人相。”

女郎家殷实,断是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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