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美婢(1/4)

谢暄养好伤后，应朝廷征召仕，任司隶校尉之职，负责监察京都与周边地区。

恰逢建康百里之外的州现民暴，他被梁武帝派遣去巡察州，问审官员。

外办差，舟车劳顿，风餐宿，辛苦至极。可萧皎皎偏偏与他磨泡，非要随同一起。

谢暄拗不过她，为避人耳目，只好将她扮成随侍婢女带在边。

萧皎皎自公主后就再没过建康，在车上起初还好奇地掀帘张望，坐了几个时辰，就里气地嚷嚷着路途颠簸得腰疼、背疼，懒懒地趴在郎君上，闹着要他帮忙乏肩背。

谢暄也不会伺候人，就是使着轻轻力，时不时用手给她捶一捶、一。

萧皎皎闷闷地开了:“哥哥，你知么，其实我家也是从中原迁徙而来的民，战时我还小，父皇在外面打仗，母后一个人带着我，跟随衣冠南渡的士族一路南奔走到建康。”

谢暄讶然，他只知她幼时生于乡野，并不知她是南迁而来。齐顺帝因军功显赫得世家扶持，趁为帝，萧皎皎作为新帝独女，也因此从庶族民女升为皇族公主。

萧皎皎慢慢与他叙着往事，里隐有光:“那些从中原往南迁的士族，哪怕是逃命，也是携婢仆如云，珍馐。而我们这些卑贱的民在逃亡时，草树都是抢着吃，一路上死了好多人啊。死掉的人，有些还没土，就已经被同行的民伙伴煮了吃了。母后把我藏在怀里，偷偷跟在士族的车队后面，捡他们吃剩的、扔掉的残渣，一路蓬垢面浪到建康。”

她语气里带了些忿忿不平:“寒门难贵，如我父皇，他有大志，可他戎半生、豁去半条命，最终也不过是你们世家手中的一颗棋。而你们士族弟，生来就可位列三公九卿，享尽富贵荣华。”

她发一声的叹息:“朱门酒臭，路有冻死骨，这个世，真的太不公了呀。”

当今士庶之分天差地别，士族视寒门如仆之。世家士族若与寒门庶族通婚，那是犯律法需革职罢官，严重者要坐牢或者终不能仕。士庶同吃、同坐、同行，也会遭到世家人耻笑。

谢暄作为级世家的士，受家族供养教诲，他没有立场去与萧皎皎讨论士族门阀制度的不公。

他抚摸她的纤纤发，安:“皎皎受苦了。你放心，此次州之行，我会命官员安置好远迁徙而来的民。这世虽不公，但公自在人心，一切都会好的。”

萧皎皎抓住他的手，低声:“我知，你与别的世家不一样。我父皇曾夸你是士族中的清名士，说你屡次不应朝廷征召，是不想凭借家族名望去猎取官厚禄。你还曾站在世家的对立面，上疏斥责庚九郎官位不公允，因而遭到家族的责罚。”

谢暄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年少轻狂时，他曾清孤傲，避世不，也曾对世家在朝堂的以权谋私，发愤懑不平之声。

但后来终于明白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朝，只有世、世，才能有改变这个世的机会。

萧皎皎顾自又:“在我里，你同我一样有真挚，当父皇要给我俩许婚时，我真的好开心呀。你不知，我一开始对你抱了多好的期望。”

谢暄反握住她的手，略带遗憾地笑问:“后来让你失望了对不对？”

萧皎皎，表示不满:“嗯，你那时对我太冷淡了，还总是事事以家族为先。”

“皎皎，对不起。”谢暄将她的手放在，怜万分地:“若我早知以后我们会这样好，我一定从刚成婚时就好好疼你、你。”

萧皎皎咯咯地笑，调侃:“我又不是不讲理的女郎。后来我也想通了，我们从成婚后才算认识，也没。我对你来说，估计就是个被家族要求娶门的瓶摆设。你那会儿说不定心里都不想娶我。”

“皎皎，我……”她这样通透，谢暄都不知与她说什么好。

萧皎皎捂住他的嘴，细眉微挑，自信地笑:“你不用说，我都懂。”

谢暄亲她柔手心，夸赞:“皎皎真好。”

萧皎皎继续猜测他的心思:“你理想中的嫡妻应该是端庄贤淑的门贵女，你与她婚后相敬如宾的过日，规矩又安稳。”

谢暄笑着抱住她，坦明心意:“曾经是这样想的，循规蹈矩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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