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试探(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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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平昌侯代陛邀公主沿浴安河郊游,是夜,大宴。

平昌侯府温,珠翠满楼。上谷是大靖西疆上最后一座城池,无数南来北往的征人旅客都要由此而过,平昌侯盘踞于此,琼楼耸,只教人错当汴梁。

司徒代陛坐于主座,公主与平昌侯二人位列其次。

蛮族女皆能饮,公主亦如是,颊边两团红玉,似霞染云。她今日换了一层薄如蝉翼的金纱面罩,一双秋总是在看着司徒,这一日她都语还休。

平昌侯注意到了,遣人小声问:“公主是否有事想与司徒说,某可替公主谋划。”

于是公主缠绵的神今日第一次落在了平昌侯上,平昌侯心底不由得顿时酥,只见公主微微摇以答,神却似乎有万语千言。

“侯爷对公主很贴。”司徒坐在一旁,噙着一抹笑。

“司徒玩笑。毕竟公主只一人,尽尽地主之谊而已。”平昌侯已有几分醉意,坐姿也松散了起来,半心半意地瞥着公主。

平昌侯之所以得以在上谷这样的边境重镇安度十余年,关键就在于他全然不问政事。先帝在时一向唯先帝之命,司徒辅佐,就唯司徒之论。先帝在时有一次曾斥责他太过贪酷,他闻言当即封门献金,带着全家眷上京,散发赤足到先帝面前跪地认错,先帝只得好言安抚。

明明昨日亲所见公主跪地请求与靖通商,今日他也可以照样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而他也确确实实满心满的都是声

酒至半酣,司徒宣布:“陛赐《车》,升歌于宴。”

听闻天赐曲,公主即刻整容端坐,答谢:“谢陛。”

二十四名盛装女列队大厅,琵琶争鸣,琴弦竞赛。只听歌唱:“我我车,于彼牧矣。自天所,谓我来矣。召彼仆夫,谓之载矣。王事多难,维其棘矣——”

柳胤端一听歌名,心里就微微一顿。小云通识靖人诗词,不可能没读过诗经。《车》这首歌是唱讨伐外族,胜利凯旋的战歌,在大败于靖的月升面前唱这首歌,背后的意思显而易见。从“留云间”三字开始,司徒就在测。白日里游,司徒也在有意无意间提起他十年前到访上谷的旧事。

若是以前,柳胤端也会想测上一测,战后月升确实是低迷了一阵,但却从未一蹶不振,反而借着当地矿藏、盐井等,有蒸蒸日上之势。大靖一直持与月升断,三年前柳胤端收到回报,说月升在开辟以西通往锡兰等国的商路,虽然陆路运输阻且,但若是这条商路真的贯通,大靖的断商对月升来说就不足为惧了。

现在白云公主却现在了上谷,几乎是以卑微的姿态在恳求,而柳胤端早已离开边境,也没有任何心力去探究现状。

有心思搞明白月升与白云公主的唯有司徒。

先帝大胜月升之后极车》一曲,每逢宴饮都要此去作伴,是以汴梁几乎人人会唱。司徒也直脊背,神肃穆,轻声与众乐者合而歌。

“既见君,我心则降。赫赫南仲,薄伐西戎。”

他瞥了一小云的神,宴席上只有他离小云最近,但就算他离得这么近,却仍没有在她脸上看见一丝一毫受辱的神。白云公主的表完全固定为一片毫无杂质的空白,她金棕里倒影着厅里烛火堂堂。

柳胤端重新垂帘盯着地面,不知为何脑中突然浮现靖国前的那个晚上,小云璀璨的眸。

曲毕,一时满堂寂。

只见公主举杯,:“主君在上,我心则降。”她波似,飘向司徒,“我祝大靖与月升,连年平安,六畜兴旺。”语毕一饮而尽。

司徒也举杯,“我祝陛,万寿无疆。”饮过这一杯,司徒就摆摆手,“请恕和彧不胜酒力,得暂且离席。”又对平昌侯吩咐,“还请侯爷作陪。”

平昌侯与公主依次与司徒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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