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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雨是倒数第三个走的，只剩了程老师和韩嘉两个了。韩嘉最后走，是为了送小雨。

勾了走路的茗华，一撞在一个又又胖的老外上啦；阿圆举着一白族姑娘号称“风雪月”的绣包，正要往小雨上啦；程老师左手一串烤蜻蜓，右手一串烤蚕蛹，正在大嚼，吓得旁边的小婵闭了睛不敢看啦；阿圆从船舱里一蹿来，手里举了一只塑料袋，喊着：“瞧！洱海鱼！我们活捉了一条洱海鱼！”

还有这张，几个穿着民族服装的纳西小伙，抬着小轿，叽哩咕噜地不知在对小雨说什么，小雨挑了眉正在疑惑，一边的导游就笑了：“他们问你是不是我带来的，他们说你得很漂亮，不要钱他们也愿意抬你坐轿上山呢。”

“重游云南。”程老师笑了，“那时，你们就是一对一对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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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这张，金戈被女生嘻嘻哈哈地推上前去，和一个穿短褂的藏族青年比赛“大象开路”，金戈威胁地回过来，朝女生咬牙切齿地挥舞拳。

“程老师是大云南。”韩嘉不由笑了，“你是小云南。”

以后，每来一列火车，就送走一个同学，渐渐地，人越来越少了。

“什么？”小雨一脸疑惑。

每走一个同学，小雨的心就一沉，难他们只是如此脆弱地聚在一起的么？聚了又散？她开始怀念每一个人了，即使是很不喜的玲珑。

真的，小雨来了云南就变了。看见别致的小东西就买。因为她想象着回到了家，一件一件从旅行箱里往外拿礼，像变术似的，不断地给爸爸妈妈带来惊喜，那景多幸福啊！想着，小雨就不服气地“哼”一声，说：“程老师买的东西比我多多了。”

信封里是一个笔记本———厚重的银灰的封面，有很细密的凸起的斜纹，手抚在上面，仿佛抚着某布的肌理似的，却又极古雅。翻开来看时，里面每一页都斑斑地写满了字，原来，是他为她

“喏———”说时，韩嘉在小雨的手里放了一只厚厚的纸信封。小雨勾了看的时候，韩嘉已经车去了。

第二天一早，大家回到昆明，坐在候车室里，一边打牌一边等各自的火车。来自天南海北的他们就要散了，各自回家。

金戈是第一个走的。他把一副牌分给大家，相约开学聚到一起时，再把这副牌完。送他走的时候，大家全都难受得想哭。小雨最难受，因为，看见他的脖上还着她送给他的那只装了云南七药材的小香袋。

“而且。”韩嘉说，“还有很多好地方我们没去呢，香格里拉、泸沽湖、西双版纳……不知什么时候，我们还能重游云南。”

“小雨，我有东西给你。”韩嘉忽然温柔地说，“答应我，等我走了你再看。”

78. 他为她记的笔记

“瞧你！买这么多东西回去什么？全是累赘。”韩嘉说，说时又像来时那样，帮小雨放好箱。

正说着，列车员过来换票了。

“你看！你看！这张———”“哎呀———哎呀———”“咦？这张，阿圆在什么呢？”笑够了，闹够了，大家又把拍的照片拿来看，回味着这些天来的滴滴：

阿圆是第二个走的，送她的时候，小雨她们泪盈于睫。“嘛啦？又不是生离死别。”阿圆就说，“上开学了，不又见面了吗？”可是，说着，说着，她自己却先哭起来了。大家心里都明白，毕竟，像这样全班一起来玩的机会很少了，最不舍的，是这十天来的朝夕相啊。

还有这张，云杉坪上，大家手拉着手，还有几个老外，在跟一个领舞的彝族姑娘学“阿细月”，往左边迈三步，踢一脚，“嘿”一声，再往右边迈三步，踢一脚，“嘿”一声。那时多开心啊！

“哎———如果能在这里住一年就好了。”小雨说，“我们看到的和画的只是这个夏天的景，还想看看天、秋天、冬天是什么样的呢。”

哎，“南浦凄凄别，西风袅袅秋。一看一断，好去莫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