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薄雨初(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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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薄雨初(2)

衣服都忘了拿,沈荨笑,谢将军真是贵人多忘事。

谢瑾赶捞起地上的衣挡在腰间,脸不着痕迹地红了一红。

沈荨笑嘻嘻的,咦,谢姑娘害羞了?放心,没看到。说罢,瞄了他赤的上,笑着去了。

这谢姑娘三字乃是沈荨幼时故意挑衅他的戏谑之语,后来谢瑾大成人,她便没拿这个称呼来取笑过他,这会儿这么一说,直把谢瑾气得额角青,忍了又忍,才把冲上脑门的那羞恼给压了去。

他很快沐浴完来,冷着脸取了一件鸦青的外袍穿上,漉漉的发在束了个尾,拿上搭在屋角的那杆飞火枪了门。

沈荨赶取了架上的桐纸伞追去,刚洗了澡,别又淋了。

谢瑾一手接过伞撑开,犹豫片刻,:晚上或许会得很晚,我就在书房歇了。

沈荨嗯了一声,看他走雨帘中。

晚烟笼雾,秋雨沙沙,谢瑾走到院中,忍不住回一望。

沈荨还立在廊,秋香寝衣外披了一件玄直缀,黑沉沉的,像是拿暗的罩把自己罩着,披了一肩抑郁和落寞。

谢瑾愣住了。

这样的沈荨,是他从未见过的。

她一向意气风发,朗飞扬,有时候带着让他恼恨的趾气扬和颐指气使,有时候又狡黠蛮横地让人想跟她打上一架,却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沉默无语地站在低窗阑前,似个没有生气的雕像,扯着谢瑾一颗心也直往沉。

两人隔着霏霏暮雨两厢凝望,雨珠顺着桐纸伞的竹骨边缘滴落,一滴又一滴,渐渐成串

谢瑾大步走回廊,收了伞,又将手里的枪往廊上一靠,越过一灯影,走到她跟前,伸臂将她抱怀里。

到底了什么事?谢瑾低声问,小心避过她肩上的伤,虚虚掌着她的肩

沈荨没说话,这次也没有像以往那样科打诨岔开。

谢瑾将她微微推开一些,指腹轻轻抚过她扑扇的羽睫,将颊畔零落的发丝拂开,捧起她的脸。

沈荨心成一团麻,只呆呆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庞。

沈太后今日的态度,证实了她之前一些隐隐的猜测,这件事,很大可能与沈家脱不了关系,那么会是谁?沈炽?沈渊?沈太后自己?或者是当初还是储君的宣昭帝?

但若当年是他们,那么几日前又是谁去兵盗的寄云关布防图?

既然已经如愿把想要的兵权和皇权牢牢握在了手心,他们应该不会再威胁到自利益的事。

或者说,当年向西凉国透了军机的另有其人,只是沈家人默许了这行为,而现在这人不满沈家的当权,因而故技重施,想借打击西境军来打击沈家?

前迷雾重重,脚亦是荆棘遍布。

沈荨垂眸,避开谢瑾探究的目光。

后不仅站着宣王,而且那场战争中枉死的大分将士都是谢家旧,而吴文和那几名将领蒙受的不白之冤,更可能令谢家在义愤填膺之一些过激的举动。

她真的能毫无芥地把这些都告诉他么?

信谢瑾为人,但她要查的真相若被有心之人得知并加以利用,稍有不慎,很可能便会引来沈氏大厦的倾覆,而沈太后说的至少有一是对的,一旦朝局动颠覆,牺牲的就不只是区区七八万人了。

她未曾动摇过自己的决心,但这一瞬间,她只觉得迷惘、彷徨,浑止不住地发冷,连掩饰都掩饰不过去了。

她垂眸的那刻,谢瑾看清了她中的犹疑和痛苦,忍不住低叹:你可以信我的。

真的么?沈荨抬,勉一抹笑来,昏黄的廊灯,她脸发白,目光凄迷。

谢瑾低,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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