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踪迹(1/3)

孟开平走了。容淑真独自坐了片刻，望着案上谢二姑娘的画像，回想他方才那些肺腑之言，心中百味杂陈。

“这混账小，居然连帅印都敢丢。”

室里，一魁梧男人终于掀了帘幕大步迈，边走边拧着眉叱：“狂得不知自个儿姓甚名谁了，竟还挟功恃，要你念他的照拂那小丫。”

“遗孀”两个字着实是很重的。假使孟开平战死疆场，日后大业既成，军中定要再加一级追封他。试问，元帅之上还有什么？封无可封，那便只有国公爷了。

国公遗孀皆该以贵夫人之衔并封……

思及此，齐元兴更觉荒谬。他来来回回踱步，指着那画像火气颇大：“老谢家闺女可是了名的人，求亲的门槛都快被踏破了！为着他，老亲自登门备了好些礼，就这他还相不中？珠飞上天了！”

容淑真无奈笑：“何止是没相中，是本就没看两。”

“好好好。”齐元兴这也气笑了，顿步回首：“他不肯看，亲也要照结！他要是敢让人家姑娘守活寡，我就将他捆来应天活剐了！”

容淑真知晓这些都是气上的话，并不当真。她思虑再叁，反而平静劝：“既有珠玉在前，怕是真给他找个天仙来也无济于事了。从前倒没看廷徽这小是个，听闻他爹娘意甚笃，他娘去了后，他爹一直未再续弦，只尽全心拉扯他们兄弟两个，原是家里便有渊源的……唉，真是错过了。”

不知想到什么了，她似是十分遗憾，轻轻叹了一声。齐元兴不解，只见自家夫人掩忍笑：“年岁轻的小郎君，哪有从不犯浑的。可叹我竟没有个闺女，否则，倒还真想有个这般的姑爷。”

闻言，齐元兴立时哑然了。

他怕属有私心，更怕他们没有私心。越是重重义的人，越不会在他背后刀。

“到始觉亏欠。廷徽自个儿约莫也不晓得，他用心到了何地步。”容淑真：“他要舍己渡人，咱们也不该再驳他的愿，至少成全他这一桩罢。亲事订，至于往后究竟成与不成，且看他自己的造化。旁的不论，我总隐隐觉得，那位师家姑娘不是个任人拿的。”

“红颜祸。”谈及此，齐元兴负手叹：“北面打得火，元廷却还派人来江浙行省督战，派的正是那福晟。他二人间的梁也算摆到了台面上，不少人心照不宣，可论总都是廷徽理亏。为了个女人，说不准会教他撞上元军锐，若非老曹老赵他们实在腾不开手，我是真不想让他浙啊……”

容淑真亦沉良久，而后：“他既应，至少也该有五成胜算。咱们谋划至此，倘若势危急，国用他们也可回救支援。”

齐元兴摇摇：“远不够。过些时日，我必得亲往婺州。”

容淑真不解，他讽笑解释：“你莫要以为那小十拿九稳了，他是打脸充胖，心里发虚面上撑。那杨完者若是好对付的，上回又岂会在他手全而退？人家有将相之鸿才，是元廷数一数二的大元帅，实打实正面锋，他连两成胜算都没有。方才，不过是知晓我在里间，故意夸哄我听罢了。”

接来几日，因是年节里，孟开平并不算忙碌。

那些琐碎事已算翻篇。他面见了几回平章，将年后的军务章程大致敲定，其余便只等上元宴后回到徽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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