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守(2/2)

她神认真，仿佛受了天大的屈辱，晏照夜连忙：“我并非此意，你自然不是这人。”

李知昼不担心自己的安危，她忧心地想，边关百姓如何生活，又有多少人要失去至亲。

芳荷摇摇，“没有。”

晏照夜带着寒气撞她屋里昏黄的灯火中，他讶异：“为何还不睡？”

晏照夜躺在她边，凉气寒得李知昼瑟缩了一，她皱着眉推他，“你上好冷，过去。”

晏照夜：“你不必担心，胡人难以攻中原，里即使有一天他们的兵临城，我会让苍堑带着你离开。”

溯城失守，百里外的中安城人人自危，一时间风声鹤唳，夜里小儿啼哭不止。

李知昼喃喃：“怎么会没有……”

这一切都如他所说，半不差。

听她这么说，晏照夜反而要故意搂着她，“我上很冷，玉娘上却很，你为我。”

李知昼上盖着锦被，她的脸陷在黑暗里，无声无息的，“我只是想问问你边关如何了。”

“好。”

李知昼锐地发觉其中的不对劲，她问芳荷：“这些日京中有大事发生吗？”

“我在等你。”

晏照夜的话犹在耳边，他说胡人刺杀了皇上，  用不了几天他们就会兵，攻打大虞。

芳荷想起了什么似的，：“京中是没有，但是边关有，几日前胡人大军压境，听说溯城已经失守了。”

大虞的百姓们这才意识到，胡人是有备而来。

他大骂那些人毫无血，为战士，就是战死也不应该敌方的阶囚。

解开大氅丢在榻上，他：“等我什么，你不是最不想见到我吗？”

李知昼冷静来，问：“真到了那一天，我走了，你呢？在这里等死吗。”

竹苑里，李知昼过着与世隔绝的日，这些日晏照月来的次数越来越少，来了没坐一会儿就匆匆离去。

她不动了，晏照夜才：“溯城失守，全城百姓成了乌黎俘虏，他们在城中修整了几天，大概不会那么快就攻打中安城。”

这时候天地静默，红烛的光映李知昼的影，瘦削又单薄，看不清她的脸，墨黑的发散在肩上，她整个人似乎与这静默的夜为了一。

军队是什么况，普通人是不会知的，因此李知昼问：“这场战争何时才能结束？”

“短则叁个月，则半年，胡人的军力无法支撑他们时间作战。”

李知昼伸踢他，谁知晏照夜早有了预判，擒住她不叫她动，“你还想不想听？”

“我是大虞官员，不该贪生怕死，我自然是要在京城守到最后一刻。”

李知昼心里莫名冒一火，她猛地坐起，“难不成我是贪生怕死之辈吗？”

李知昼睫垂着，她轻轻：“真到那时候你可不可以放了我，我不要苍堑跟着我，让我自己走吧。”

还是他女儿劝住了他，叫他休要妄言。

夜里月亮沉了去，李知昼撑着，她有预，今夜晏照夜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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