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归一幻境(2/2)

李识微听完云落的解释，沉默着没有答话。

云落眨了眨，心虚地移开视线，不知该如何回话。他远远地认师尊，没有多想就直接追了上来，不由自主一般。

云落的目光像被火苗到一般急促地撤开，忙不迭否认：“没有，只是有些新奇。”

李识微读懂了他忧虑的神，淡声：“无妨，习惯了。”转而轻笑：“只是没想到会被你认来。”

他像是由此辨了方向，信步向前，云落跟其后，迟疑着问：“不能让我代劳么？”毕竟这秘境之中，修士之间几乎没有之分。

他抬望向四周，峭嶙峋，荒草疏阔，满目的枯颜。来时的幽山林浮现脑海，他突然意识到，这片秘境，似乎过于安静了。

“什么也没有……”云落喃喃着，随即心念电转，止住了话音。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李识微一面回话，一面拎起手中的提灯。纹古朴的琉璃灯罩，一簇火苗生机地悬空跃动。

李识微仍有些无奈：“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只乐意跟同辈人混在一起，你倒好。”

是啊，怎么会什么都没有呢？

“报过平安了？”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将云落的思绪打散，只见李识微直望着他，表有些促狭：“果然年轻的更赏心悦目，平日里是不是嫌为师老了？”

“师尊要拿的东西，与天有关？”两人并肩而行，云落声询问。

他另起话，问一句更在意的：“师尊这样，是因为秘境？”

他看向云落，面无波澜，继续说：“是在吞噬。”

“这般盯着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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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愕又茫然的表尽收底，李识微又问：“你这一路上可遇到了什么？”

李识微被晃得哑然，表面神如常，某说不清不明的滋味却兀自涌现，在心底转了个来回，激起几分心惊。

云落的眉间轻轻蹙起。果然如此，归一幻境众生平等，这就意味着，境界越，被压制得愈发厉害。

轻飘飘的“习惯”二字落在心上，云落更觉怅然，的确，师尊一日不收回本命剑，便要时时受制于天地……

李识微:“没法完全隐去气息，这样行动更方便。”

“来拿一样东西。”李识微答得简短，嗓音比往日青涩了些。

传讯符从远飞来，停在指尖又逐渐消失，片刻后，云落收回手，向李识微了。

李识微抬起手，指尖燃起一簇细小的火焰，这抹明亮抖了一抖，像被无形地收去了燃料，转瞬淡化，消失不见。

云落愣了愣，脚步也跟着顿住。

等两人又走一段路，云落以为这件事已经揭过，忽然听见边人开说话，声音平淡而缓慢：“你当真觉得，这秘境是在压制你我的灵力？”

原本为了岔开话题才逗上一句，没料到云落的反应这样大，慌地别过脸，却又藏不住耳尖上泛起的红，衬在白皙的肤上，晃得过分。

他莫名觉得脸，语气也迅速弱了去，几乎不让人听见：“……平日那样也很好。”倒不如说他更愿意见到真实的师尊。

前的少年眉一弯，就与原本模样愈发肖似，又褪去年者的成熟沉，如三月桃一般，称得上灼灼其华，是一锋芒毕的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