讳ai(1/1)

“不留吗？”柳兰时从里间来，显然是都听到了。盼着人好，临了又洒脱放开，往日倒不见她这么大度。

“你这说的什么话？”皇帝吱吱地笑，“于，他是我母家的兄；于理…无论嫡再不成，封荫也是到他上。即便真这么一日日荒唐去，该得的也不会少。对我来说倒也算好事一桩。”

开科考，现玉璟手里能用的人不多，选合的来也得磨砺几年。若褚元胤无心官场，褚家势弱，更方便她到时候些调动。总归可惜了。太傅赞其心思剔透，手段狠辣而不三教九，全没有少爷架。叫他登朝政殿参议使得，贬他去个夫也照样每日快活。面上笑嘻嘻地逗趣儿，暗地把人怎么个法都想好了，就等哪日掉坑里大卸八块。

何煜是隐在地牢里的鬼判，远不及他人前人后两。边清自傲得像个仙人，边近似残地凌辱生剐。偏偏褚元胤好医，几乎把人悬垂在生死一线间；从前学堂课，他还绕路去城郊的讲堂里，给没钱上学的小孩讲书。虽然讲不清他的，不过也比现在好多了，至少有个人样。

“既然无意，何必挽回？等他归山野，指不定谁羡慕谁呢。”

坤宁前的闹剧在人里一传十，十传百。传来传去，大家只知太医院里的新医师不好惹，竟拂了帝后的面，还没落得半责罚。玉璟当然早有听闻，可自己也是八卦的，这无伤大雅的小事索放在一边。

直到这天柳兰时来见她。

“还有说褚太医原是先帝钦定的驸，你们五六岁就结了娃娃亲。”

何煜站在桌后，暗自揶揄。又跑到天面前拈酸吃醋，也不嫌掉脸。帝后之间没有他开的份，闷笑到憋得脸红。玉璟戳了戳，“什么事这么好笑？”

“何大人怕是想错了。”凤微阖，薄抿一茶，“我不会为这样的事计较。褚医师份特殊，留住医署对他自己也有些麻烦，我来和陛商量他的去。倒是大人——”

“中窥豹，力太好。”

皇帝及时住剑弩张的二人，勉保住书房里的陈设。先把何煜支去，再打哈哈，“哎呀，这天气真不错啊哈哈！兰时哥哥你刚刚要和我说什么？哦，去园走走是吧，走！”

他看着面前假模假样的笑脸，大着胆了，“褚家了事。”

唔？“是关于谣言……”

柳兰时摇摇，“是他们的家事。正好是六七年前，府里的仆也大换过。”

当年褚元胤也是匆匆忙忙回的江南。玉璟接着问，“文鸿没同你说么？”

“问不到。褚家上讳莫如，连几位少爷的母都送走了。而且家里了这么大变故，元胤没有写信回来，到现在也不肯说，大变也多少有这个原因。”

“所以你想让我把他留来？”

手指趁她神的功夫，从额际落至鼻尖。男如夏蔷般瑰丽，“危乎人言。文鸿那一直没什么展，褚家可能就是转机。再者，既然他敢只前来，死生便只有皇上您来选择，姑且值得一信。还有我的私心…日后陛寻访的次数只多不少，照旧制还需领兵征战，除了他们二人，只有元胤信得过。”

先祖旧制。新帝登基，必亲自上阵以示百万雄兵。君无信不服，威名赫赫的镇北军军王也是草莽生，一拳拳打上来的。白骨浮尸，饿殍遍野，兵刃接血光淋漓。这天不是只有皇帝，还有千万万的黎民百姓。玉璟免不了此战，但后亦不得随军，更需要心腹护着她。褚元胤是极佳之选。

小姑娘停顿一会，叹了气，“你还是心。总不会当真要他留在这里？”

“才不。”柳兰时狡黠一笑，“占着小璟的人够多了。等到事成上赶他走，扔河里都不许带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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