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智勇所溺(1/2)

陶皇后终于联想起了自己那日晚上的那场噩梦。

梦中的燕王就是以私兵造反杀了她的璟宗和她陶氏的族人的。起先梦境时断时续，陶皇后自己也不敢相信梦中的这些事究竟是她的神过于张而产生的毫无关联的想象、还是在另一个时空真实发生过的事。

可是现在她知了，或许她曾经梦见的东西的确是在某个世界切切实实发生过的。

女儿、儿的死，母族的被杀，这一切都可能会成真。

原来梦中燕王造反的兵士就是程邛替他、或者说打着燕王的名义所招募的。

所以至少在这一刻、在她得知晏珽宗要去平定程邛作的时候，她终于在这个“儿”的上倾注了无限的希望，希望他能够替那个世界的自己报仇、希望他能够免除她陶家的无妄之灾。

梦中那一年禁之的震天厮杀给陶皇后造成了极大的心理影。

燕王已死，于是她能报复的对象就只剩燕王的生母陈氏。

所以这些时日她每天都会派人去西北六所狠狠地掌掴一番以她心之恨，偶尔她思念女儿和儿了，没法找晏珽宗算账、她就把这些新仇旧恨也一并算到陈氏上，哪天闲着没事了也要亲自去痛殴她一顿。

想起自己的女儿在梦里本就没能熬过这一年的冬天，她不免悬心张、日夜焦虑，唯恐婠婠真的就在这一年冬日离她而去了。

翻箱倒柜一番，陶皇后找了一方护心镜和一件银丝甲来，命人借着给帝姬送糕吃的由转呈婠婠，再让婠婠送给晏珽宗同他求和、哄他对她温柔些。

——这还是一个琉球的地方大员许多年前孝敬给皇后的，说这还是海外的匠师打造的，工格外细挑。

护心镜的一面打磨得如镜面一般光，几乎可以清晰地照人的面容来，另一面刻着佛经箴言，有辟邪祈福之效。

银丝甲里并没有银，而是一特制的铁质金属，甲之间的隙几乎不一针去，制成甲的每一甲丝都用珍贵的药草淬炼的涂抹浸煮过，几乎渗了甲丝之，即可驱虫妨害，在受到外伤的时候还有治疗愈合伤的作用。

……

云芝把这两样东西递给婠婠的时候，婠婠正蹲在一方青瓷荷叶的大缸前都新发的一片碧的藕叶。

她的声音柔柔淡淡的：“芝嬷嬷来了啊，快坐。

——这是个海外的商贾敬献给太的，说是叫帝荷1，是百荷之王，大的藕叶比缸还大些，还能站小孩儿呢。也不知是不是诓咱们的，我闲着无事，就将它重了。”

云芝笑了笑：“殿有这闲玩的心思，娘娘也心安了。”

政事没她手的地步，她能些什么呢？也不过闲玩笔墨草罢了。

云芝随即说起了陶皇后嘱咐她来的事。

婠婠的脸微沉了些：“我知母亲娘娘是为我好，可这话你们说了多少遍了，总是让我放段去讨好他讨好他，我是给他床的姬妾不成？！我听也听腻烦了！”

这还是婠婠到这么大一回在她们面前发火，可她自己的眶也红了起来，的像是酝酿着哭意。

华娘赶将她搂到怀里，还像幼时哄小儿一般哄她：“乖啊，殿不哭了，不喜咱们说，那咱们以后都不说了好不好……”

云芝自觉面上没脸，可她犯不着为这个去气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女孩儿，反而更加放柔了嗓去哄婠婠：

“殿。婢知惹了殿不愉了，可是殿，这不是因为皇后娘娘想念您了么？可怜您打生来就没离过娘娘面前一步，如今大殿去了河西，至今不知在路上是否瘦了病了走到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就剩您一个在娘娘边，这会儿想见一面也难了。娘娘难免担心您呐。”

婠婠了泪慢慢抬看她，云芝便又接着，“如今淮、扬州、苏州等地有难，陛肯定要派太殿亲自过去剿灭平定，届时太爷不在府，娘娘想着您若能哄好了太爷，说不准他就放您回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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