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凌雪梅回家,应当很快就发现东西没了,找他质问,他半哀求半劝说,让凌雪梅想一想他,再想一想妹妹。
“她是投河自尽。”
然而,这样的日只过了三个月不到,那年夏天的某个傍晚,凌雪梅消失了。
“青青。”
那时他没有别的想法,背过去就吐了。
他让凌雪梅答应他,不要再有轻生的念。
“好。”
“其实,在此之前……”
之后的整整两个月,他几乎每晚都噩梦。
在他不断地恳求之,凌雪梅终于答应,不会再寻死。
,轻声说,“不用对我发表读后。”
有一回陆西陵回家,看见书房门没有掩,她坐在书桌后面,边泪边写什么东西。陆西陵没有打草惊蛇,隔天趁凌雪梅
去买菜,从
屉里翻到了她写好的遗书。
她还穿着她常穿的那条素碎
裙,只是整个人,已经
温的湖
泡胀得面目全非。
许久,他伸臂在烟灰缸里掸了一,才又平静地说:“我跟你说过,我不喜
康乃馨。”
陆家死气沉沉的氛围,似乎也终于稍有起。
没留任何东西,也没带走任何东西。
他是,他
上就成年了,任何事
,他都可以替她去扛。
彼时凌雪梅因为陆颉生的死,神状况很差,整夜整夜地失眠。陆家
医疗
械,与医院和医生最为往来密切。她分数次,同时从好几个医生那里拿到安眠药,攒了大半瓶,藏在床
柜里。
正如玫瑰总与联结,康乃馨则成了母亲的某
象征,是否同样是消费主义的洗脑话术,已不得而知。
他伸手碰她脸颊,她嗅到他手指上淡淡的烟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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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两半的夜里,有
世界沉堕的安静。
“不知……好像不知不觉就不恨了。她对我那么好,却要离开我,一定有她的不得已。后来我见识过了村里那些女人婚后的生活,我会觉得,她
去了也好,哪怕她是真的抛弃我,只要她过上了自由快乐的生活,那也没关系。”
夏郁青微微,“爷爷跟我提过。”
夏郁青,“有一阵是的,尤其外婆刚刚去世的时候。”
之后的那一阵,凌雪梅似是从丈夫去世的沉痛打击里恢复过来,又变回了那个温柔可亲的模样。
他们已经没了爸爸,不能再没有妈妈。
他不知恐惧更多,还是愤怒更多,直接把整瓶药,连同撕碎的遗书一同冲了
桶里。
然后又翻箱倒柜,找到了那瓶安眠药。
“……嗯。”
“嗯?”
在此之前,凌雪梅就已试图自杀,但被陆西陵发现了。
陆西陵一时没说话。
“后来怎么自我开解?”
“你恨过你妈妈?”
他夹在指间的香烟,逐渐凝蓄一截灰白的烟灰。
报警之后,直到第四天,陆西陵接到电话,让他去派所认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