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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隽携司岑、宗周弟司振铎主理事务。她本家崔氏的几位兄弟、堂兄弟、侄儿也在，包括崔攸。

阿京无言与他们行礼，即随婶婶去见二叔。

宗周的，脸灰败，无气息，完全是一副死人相。

阿京面上忽觉凉意，才知自己落了泪。

宝隽拍拍她的手臂，“你去寻阿荔她们待着，我同你阿姨等有事商量。”

那事实上是一场决定帝国未来的政治会议。

宗周离世，注定会打破王、、崔三家鼎立的局面。他的未冠，两弟无才，虽有劲的庶支，宝隽不愿纵容其上位害本。

王環提，令云梦节度钱小乙朝，为中书侍郎，作暂时的过渡，以嗣司岑羽翼成。

宝隽首肯。钱氏近来虽与王氏走得近，但与司氏更有渊源。

崔氏也无异议。他们并不盼望司氏无完成传承，令其暂时从朝中引退，总可以削弱其势力。钱氏新兴，短时间难成气候。

阿京和堂姊妹一起呆坐枯等，待宗周咽了气，又一起举哀。哭累了，想回去，王環不许，只将保姆给她送了来。

当夜，她惶恐难眠，就保姆怀中求藉。

老保姆虽无智识，却有嗅觉危机的本能，搂着她，拍着她，如其幼婴时，瞌睡了，中犹在哼唱，“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浮绿，红掌拨清波……”

阿京渐渐睡着，又起了那个重复的梦：芰荷为衣，芙蓉为裳，赤足拨开碧，在清澈无岸的河汉里遨游……

烈烈风威

丧事毕，王宗弼亲驾车，送阿京回。

“我们从西市过，去看看有什么好玩的？”

平常何消他提议，阿京先自跃跃，此时却无兴致，懒洋洋抱膝，倚在车一隅。“改日吧。”

宗弼遂与她闲话。

“京京，就在昨日，你婶婶已将阿梵许婚我大伯父家堂弟阿鲁。”

他的大伯父即王環之父，已故西州四镇总督王邯。此时的西州仍是王氏封疆，由王邯腾空领节度。

阿京无打采，“那不好么？我们两家又结一门婚，更亲厚了。”

“阿岑的婚事也在议，不知定崔氏，还是钱氏。”

阿京即刻评论：“钱氏好。”

她这样笃定，宗弼倒诧异了，“何以——？”

阿京笑，恢复了几分平日淘气，“姓氏稀罕。”她笑时，鼻一簇小皱纹，是宗弼心的。

他不禁透，“環姊的意思，是要我娶阿荔。”

阿京：“阿荔好，脾气乖，五官俱在。我们家的人，缺鼻少睛，难得这样一个齐全人。”

宗弼破颜，笑罢尽是苦味，“你明知——”

阿京望着他，天真巧笑，“我怎能烝小舅舅呢？”

宗弼又被逗得捶膝。

他年她八岁，早已及冠，早该成家，等了她这些年，企盼兼幽怨，觉得她应为自己负责。但阿京其人，心思飘忽如絮，比古乐府中的还要没良心。

车时，他不搀扶，直接抱她来。

夏日衣衫薄，很明显觉到她枝一般翘的戳在他的膛上，令人把持不住的刺激。

但阿京扬起手，在他腮上狠狠一抓，也不回，怒冲冲拾阶室。

若二叔还活着，他岂敢如此！

王環书斋，不止太孙寀在，老皇帝也在。死掉一个飞扬扈的中书令，老皇帝有难以掩饰的轻松。

阿京与他们说着话，忽发现爪壳里有血泥，大恶心，连忙去洗。

姬寀随她盥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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