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3)

一生的故事，需要多少时间才能说完？如果人类的生命太过短暂，血鬼的是否真能因为漫而彩一些？

尔希欧靠在车震动的车上，望着车窗外在爬升的新月神。

月亮总是一样又不一样，许多年前他被父母从家中赶、在黎城中浪的时候就很看。那时，他还是一只可怜的新手血鬼，形单影只，常常找不到血喝，饿着肚在夜晚混的城市中游，祈求能再见一当初的恩人——即使那时候尔希欧自己也不知那群混混其实是血鬼，更没有看到莱特诡异地退他们。他唯一记得的只是被莱特从河里捞来时落的那个温怀抱，和随后覆盖的吻。尔希欧反复品味，经年之后他们有过更多更亲密的接，莱特却再也不曾那样满善意地对待过他——那时候莱特想要他活，现在想要他死。

那个吻收取了尔希欧极的价格。那时他们谁也不知怀着拯救意味对濒死之人的吻也是初拥。尔希欧作为血鬼醒来，而转化了他的人类已经一无所知地离去。

所以莱特的恨是有理由的，尔希欧为他辩护。

即使自己是去救助而非残杀他父母的误会可以解开，尔希欧也无法逃过心中歉疚。正是救自己的那一次，莱特暴了可能觉醒的大血族血脉、最终招来横祸。

血鬼们对此垂涎已久，从几百年前就渴望着将格林们送上祭台、解开束缚，再不畏惧圣、银、光，和一切永夜的诅咒。是阻止了他们两次，第一次圣骑士纳戈尔用圣剑封印，使血鬼无以追踪。几百年后教廷腐化，封印松动，约翰·特莱尔又背负恶名从梵冈逃，以鲜血和命重铸封印，虽然未能完成，格林夫妇没有逃生天，但终究留了一安全的庄园使莱特得以躲藏——他自己认为是“囚禁”——其中，远离一切血鬼——除却也姓特莱尔、因血缘得到豁免的这一个。

这只是他们注定相逢的命运之一，尔希欧想。比起陈旧的百年纠葛，他更心动于还是人类时遇到的那个路人莱特。现今，命运的全然揭晓对尔希欧来说无甚意义，他对莱特总是不会变的，但是莱特……尔希欧转过视线瞧侧的人类。叔父笔记里揭晓的格林家隐秘又危险的“诅咒”，让莱特反复愤怒、憎恶、悲痛过，那段日尔希欧一想到就生理发抖。他拢衣衫，激对自由和大的野心最终俘获了莱特。他们准备已久，取剑、补全叔父约翰·特莱尔未完成的阵法。血鬼们再难以追踪到莱特，他自由了。至于大，一切亟待今晚。

“你在想什么？我警告你，别想鬼。”莱特瞟了尔希欧一。他翻过一页报纸，确认剧目的时间，又取怀表来看。他焦虑、又警惕，新增了频繁查看时间的坏病。尔希欧倒觉得很迷人。倘若没有遇到这些七八糟的事，莱特本来也会这样，成商人、教授或者政客，忙得很，掐着表咖啡厅、办公室、证券所、大人的宅邸，然后在晚间去酒会和剧馆消遣——正如他们现在一样。

或许是尔希欧的神使人烦闷，莱特将报纸甩到一边，没好气：“看什么？如果今晚不顺利……如果你使坏。”他抿了抿嘴，那沉默才真的叫人害怕。

“我不会的。”尔希欧回答，他没有说“我不敢”，尽知那才是莱特会满意的答案。今晚的尔希欧格外大胆些——莱特的兴奋也影响了他。

尔希欧将怀中的剑递过去一些：“你不必担忧，我都记熟了。”回应他的是莱特摁住剑柄将他撞到车上，倘若这不是一柄未开刃的钝剑，就算是血鬼的可能也要被割来。

莱特掐着尔希欧的，心很好地没有揍他，只是威胁：“你最好是。”随后便回到座位，继续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看报纸。尔希欧垂帘，拭早已不染纤尘的圣蔷薇之剑——这是笔记里记着的名字。照随后记着的仪式将它从泉雕像上取来的那天，乌云罩住庄园，在金的闪电里尔希欧被狂风得匍匐在地，他瞧着莱特将宝剑从石里，神毅、肌暴涨宛如天神，心上一松，好像有什么永恒的枷锁被卸去了。

尔希欧又用指尖去试探剑刃，确实钝到一丝痛觉也无，至少不及他领结被银粉灼烧的伤疼。两人都各自默默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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