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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曲夏晚要去参加大学同学聚会，刘岳甩手就是一记势大力沉的耳光。她费了好大工夫，才用粉底掩饰住脸上的青紫，但手腕上这淤伤怎么也藏不住了。

以前的曲夏晚相当憨恣意，现在却是谨小慎微，就怕说错一句话。顾蛮生为这个女人的变化到心痛，投向对方的目光开始严肃起来。看她的脸还好，看她的手与手臂就有些嶙峋，已经瘦到失了。顾蛮生很快注意到，曲夏晚的腕细得不堪一折，毫无血的肤上留着一目惊心的淤痕。

曲夏晚：“兴许是吧，那阵我常陪着刘岳来这儿看房，我现在就住在福田。”

顾蛮生当年的预言就快实现了，曲夏晚却苦笑着摇摇：“政策支持有什么用？已经有国产手机上市了，现在手机大幅降价，再不是舶来品与奢侈品了。外国的寻呼机都卖不去了，谁还买国的。算了算了，我们难得见面，我太扫兴了。”

起初谁也没声，任由有礼的店员为他们布菜。两人间的氛围如此安静，仿佛落一针都能听见回声。这安静其实悖于自然，反而特别响亮。

曲夏晚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只说：“刘岳的寻呼机厂办在这里。”

顾蛮生：“圳电工业发达，各项政策也很支持，你还记得我们当时来过的华北路吗，现在它的改造重建工程即将完成，相信不久之后，它就会成为中国的电第一街。”

终究还是顾蛮生先开：“好像是两年前吧，有次我在夜的街上看见你，一转你又不见了。我总觉得自己没看走，那时你是不是就在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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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蛮生草草翻了菜单，征得曲夏晚的同意之后，就全由大厨安排。日料店装饰得十分古典雅致，他们座位上方的穹特意设计了一把油纸伞。两人面对面置伞，前是朦胧似烟雨的昏黄灯光，若不是背景音乐放的是一首舒缓的日文歌，倒很有几分白娘与许仙断桥借伞的浪漫意境。

“你现在住在福田？”顾蛮生诧异地问。

“你已经在这儿住了半年了？”展信建造中的办公大楼就在福田，若曲夏晚有心相见，两人不会一次也没遇见过。顾蛮生不由怀疑，“你该不是刻意躲着我吧？”

“我已经在这儿住了半年了。”

料店，因为还记得曲夏晚偏好鱼生。他们读书那会儿汉海基本找不到日料店，也就八佰伴商场的底层有些不占面积的寿司超市。为让曲夏晚一饱福，寿司常常是几盒几盒地买，待曲夏晚挑尽了上的生鱼片，顾蛮生就得负责消灭的米饭，噎得回家吃不了唐茹的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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