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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惺忪睡，迷迷糊糊地回答，好像听生哥提过一句，叫什么白鸥小区吧。

杨柳又上开车找去了白鸥小区，顾蛮生的黑大奔在这个普通的居民小区里十分显，像个骑着大的将军，鹤立于一片散兵游勇之中。杨柳记得车牌号，开着车在小区里巡游一圈，很快就找到了。

早晨五，天际尽一绯，东方刚刚破白。杨柳坐在自己的车里，直着睛盯着那栋居民楼，她没想好，要不要杀上门去，曲夏晚这个名字在她心萦绕了这些年，她真的想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不一会儿，顾蛮生提着一个行李箱，与一个女人一同了楼。

这个女人薄裙轻纱，绰约如一朵风中摇曳的蔷薇，毫无疑问就是曲夏晚。

杨柳抛却自尊，以敌之间最恶毒最挑剔的光在这个女人脸上翻，剐割，结果却悻然发现，曲夏晚的一举一动始终透着一闺秀才有的教养，整个人都瞧着汪汪又绵绵的，万分招人怜惜。

哪像自己，枝大叶，风雷火炮。

顾蛮生替曲夏晚拉开了车门，两人短暂接的同时，也互相对视了一。曲夏晚立即脉脉了，但顾蛮生的神依然冷淡克制，待她的举止也止乎于礼，完全不会把旁观者引去一些或龌龊或香艳的故事里。尽两个人如今闹得不可开，但杨柳对顾蛮生尚存信任，仅凭直觉也能断定，他们之间并没有那一层亲密关系。

然而人里不得沙。无论于什么原因，为旧两肋刀，都不获得原谅。一丝怔忡之从脸上消失了，杨柳比任何时候都更决镇定。树木郁的冠随风摇摆，令她的视线忽而明，忽而暗，她就这么目送着这辆黑奔驰驶小区。

这宗易是经由朋友介绍的。朋友一直糊糊不说明话，刘岳直到见到现在自己前的顾蛮生，才知买家原来是他。

在顾蛮生里，刘岳就是“瓷脑”，为人迂腐不通，没大本事，却总贸然去揽瓷活。当年他无分文，就从来没把对方放在里，如今更是瞧不上了。碰面地是刘岳在汉海的老宅里，这座城市现在对一扎圳的顾蛮生陌生得很，倒算是刘岳的主场。两个人面对面坐在二楼的客厅里，顾蛮生只是微眯双地看着刘岳，底波澜不兴，一言不发。

这明显轻视的目光令刘岳很不舒服。他像伏罪的囚犯一般低着，嘴里喃喃：“这才几年啊，当初那个成天在天桥鬼混的小瘪三居然变成大老板了……”他还是愤懑，还是不满，还是觉得顾蛮生有今天不过是运气好。

顾蛮生啪地扔一叠文件，试图速战速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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