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解(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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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踪你到各地方,商场、私人会所、餐馆、咖啡厅。孜孜不倦乐此不疲。我这样一直到那天看见林竣揽着你了一家酒店,才终于决定结束这场无疾而终的追逐。

我从来不是有的人,所以那之后我开始偷窥你的生活。非常抱歉地说,我在那德中获得了藉,甚至得到了某超越一切的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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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为此开脱,不会对你说我有多你才会这样。或者,我可能本不懂什么是

没什么大不了,人们总是这样,在某一个不起的日里突然离开。

信封外,一行略显凌厉的笔迹写,“池俞景亲启”。

我逃了,胆小怯懦自私如我,甚至不愿给你厌恶我的机会。

池业州又发了酒疯,他像毫无生气的块摊在餐桌底,池俞景余光瞥见墙上落着带着麦芽发酵味的啤酒和墙角的一片碎玻璃,心里希望他就此烂掉,像所有过期的东西一样。

如果我说,昨天晚上又见到你然后我们让我开心了一整晚都没睡着,你会不会觉得恶心。

池俞景问为什么。妈妈说她也不知

池俞景,我就是这样恶心。会不会让你觉得你的过去都变脏了,会不会让你觉得可怖?有我这样一双睛一直在黑暗里注视着你,你会不会到非常恶心?

视线从钥匙上移开,池俞景突然注意到茶几的一角放着一封信,她立刻从沙发上弹起,抓过信封,仔细查看。

池俞景着这张信纸,发了好久的呆。终于,一滴泪掉在黑字迹上,将笔墨开。

又想到了过去那些事,池俞景在沙发上翻了个,死死盯着桌上那被留的钥匙。

里面是一张素信纸,池俞景小心展开。

可最后我居然还能不知羞耻地来找你,渴望你能抱着我、抱我。

是不是既恶心,又稽?

着窗帘,今天是个晴天。

我不是什么乖孩,我一直以来都瞒着你很多事。

我很自私,在被你亲吻的时候,我想的不是谎言破灭后你会有多受伤,我想的只有:这个谎言能维持多久,我还能被你拥抱多久。

妈妈边说边把她牵那个家,小心翼翼地带着池俞景绕她的的房间。

池俞景觉得里藏着两个人,一个难过得要死,一个说服着自己没什么大不了的。

抱歉,无关的事说了太多。这封信,我本是想写来作为忏悔的。

匆匆离开的人,在池俞景记忆里发酵,如同那天墙上的酒渍,带着一在闷的夏日里不可避免的绝望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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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见你是在小区楼,当时你正蹲在坛边喂一只浪猫。浅茶衬衫摆摇晃,鞋跟沾了些坛新鲜的泥土,你从帆布挎包里掏一带猫粮。这一切都刻在我那个平淡的日里使我久久不能忘记,甚至不断现在我梦里,带来一阵风。

我发觉我心开始扭曲,可是我实在控制不住。我就想注视着你,一直一直一直,注视着你。在日的光里,在寒冷的雨夜里,在很多很多很多的平常的日里。

池俞景心里咯噔了一,不仅因为这不带亲昵的称呼,还因为笔迹带着的严肃

对不起,最后我还是决定用这非常自私的方式和你告别。

声音消散在空的客厅里,半晌,传来压抑着的呜咽声。

可是池俞景你真的过于温柔,在你的拥抱里我忘记了我原本糟糕的面目——一个偷窥者。

我虚伪、狡诈、在你边装着无害的模样。我自鄙却又自甘堕落。

文桉不可,可是为什么会这么想哭。

那天池俞景半夜偷偷爬上楼,用快要熄灭的灯芯将纸灯罩燃了。也才烧了半分钟。

“她们家今天上午就搬走了。”

“笨。”

对不起——这是我唯一能对你说的。

我嫌恶着自己,一直以来都是。

最后发展成跟踪是我能预见、却依旧不能阻止的。

鼻梁好酸,池俞景吐息着。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从一开始就居心不良。

我已经地被你引,想知你会喜什么样的事,想知你会不会希望在冬日里睡个午觉,想知如果小猫抓伤了你的手你会是什么表

就像池俞景小时候楼那个弹钢琴的。一天午池俞景放学后兴采烈地去敲家的门,想把学校发的节日礼——一个纸灯笼——送给她。池俞景蹲在门等了好久,直到楼的灯燃起、发黄,妈妈匆匆来把她找回家。

我一边唾弃自己,一边在我家台上、在小区的坛后、在路灯照不到的地方、在许许多多你永远不会注意的角落里久久注视着你。

我有罪。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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