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旧照片(1/2)

二的暑假比以往来得更晚一些。班主任们最常说，“6月8号他们考完，你们就是三生了”。

青期总是这样，觉得未来还。十几岁的时候每一年都记得清清楚楚。倏尔一晃神，就已站在中的尾上。

云亭放假没几天，就和阿婆一起京。探亲，也看病。

老人家上年纪，脚不利索，又一堆慢病。姆妈很早就说过要接她到边享福，提过几次，就被她用烟枪过几次。

只是如今要往心脏里放支架，旱烟袋不再，金属锅也冷去。

云心嘉的秘书接他们到一片阔气幽静的别墅区，停在修理整齐的草坪前。云亭搀着阿婆，慢慢拾级而上。

他们其实本就没说过几句话的。相不到两年，他两周才放一次假，他沉默饭，她也沉默地吃。去公园走走，也是他作拐杖，遇到她的老妹，拐杖就静静立在一边，要走时才想起来。

搀扶是他们的方式，自云心嘉再婚那天开始。他离开温柔包容他十五年的南方小城，被去北京开启新生活的姆妈丢在泊川。阿婆苍老皱如树的手臂被他托住，领他去办转学，住宿，见他的班主任。

他们不说话。他不了解她，她也不了解他。

有时云亭觉得他们之间或许也没什么亲，阿婆只不过是在沉默地弥补云心嘉的错误。有时会有一些他也不确定是否算亲密的时刻，她叫他“兔崽”“臭崽”——或许也这样叫过云心嘉——掰正他的南方音，或者像现在这样。

门前，她抬起另一只手，枯瘦而糙，拍了拍他的手背。如同一无声的安抚。

云亭没什么特别的波动，装好孩已经是他十几年的本能反应。他低垂睫，缓缓看向沙发上和谐的一家三。局促的丈夫，神复杂的姆妈，相综合了他们俩的小姑娘。

他漾开礼貌得无可挑剔的笑容，致意，“云女士。”

是很俗的故事。既是联姻也算攀的婚姻，她被家里嫁去南方乡，那人对她一见钟。讲话温声细语的男人，也弱多病。第二年就有了云亭，他说她辛苦，孩该跟她姓。

借着夫家的钱和人脉，她走得又顺又快。差时再逢未曾婚娶的初恋，于是在婚姻之外又有新的家。

他们的女儿只比云亭小四岁。

云亭的耐心或许遗传自云心嘉。原死后她没有立刻再婚，事业上的更一步是她更看重。直到亡夫的家业无法满足她的野心，才有了“重组家互相扶持继续生活”的言。

云亭曾经了很、很时间，思考姆妈不喜他的原因。无论他怎样乖巧，懂事，无论拿多少奖项，分。

压抑天。他演好孩，演优等生，演温顺的绵羊。

早逝的父亲曾温柔地告诉他，他姆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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