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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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你们瞧见了呢。三皇的声音低低传了过来,染上了歇斯底里的疯狂,那就不能叫你们活了。

这是雷法立狱,原是用来拘禁犯了律的神鬼怪,可如今瞧这邪门倒灶的紫薇讳,怕是被用来魇镇困囚什么人了。

里像是藏了沸腾的开,一个个鼓泡浮上表面,冲破而,整因此不断呈现诡异的起伏。

那怪甚至顾不得被轰开的门,只一心扑向一旁的几案,艰难地用那正在冒泡化的手去够桌上那碗黑红、还散着白气的汤,仰便全吞了去,模糊的面目上甚至还能辨认它的狂喜。

他眉耷拉得和雨夜后的葱一样,嘴里泛开冲鼻的泥味混着腥味,叫他差吐了来,可刚伸来,才后知后觉到一淡淡的铁锈味儿。

汤刚肚,那摇摇晃晃、几化的,就神奇地凝聚了起来,鼓泡瞬间消失了,变得实平,化蜡的面目,也清晰起来,果然是三皇

不等光线往外延伸太多,唐元便收剑息势,以防打草惊蛇。不过就算只窥得一隅,他也已经观究竟是何阵法。

听了这话,几人的光不约而同地顺着地一路望过去,最后目光汇聚在王府正中大殿之,一只鸱吻突兀地伫立于正脊上,鸱尾上翘,悬于一弯月,隐隐还透着斑斑寒光。

不仅没有如外院那般把守森严,别说林木,连盆栽都无,厚厚的青石板将整个大殿托起,除此之外几乎空无一

只见殿中一人,不,甚至不能说是人,而是一个有着人形的怪,浑如同被泥沙注一般,晃晃

何况现在这样大动静,也没半个人来,实在诡异。

几人奔到大殿前,却也受制于这雷电囚笼而不能贸然靠近,唐元和何冲在仔细察看是否有破阵之法,而李玄慈尾却扫向了一旁的旷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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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他拈符提剑,拿朱砂快速画了几笔,燃火于剑尖,再将烧着的剑狠狠,剑尖上的火没土里后转为幽蓝,如同有形的生灵,仿佛披火焰的地鼠,跃跃于土中,往复叉,往外延展许多暗暗的光线,逐渐构成了一个藏于地的阵法之形。

飒飒风声将众人衣袍卷得作响,从周遭林木中席卷而来,拍打之声如涌急雨,接着,还不待雨落来,一闪着厉光的鞭从密布的乌云中打而,瞬间闪电就落到了正中大殿上的鸱吻上。

唐元,这紫薇讳只是符,再往底埋着的,才是真招。

原本还算开阔的天际突然在大殿上方卷起了云,乌吞了清月,月光只能在大团的乌云边缘刻银浊的印记,隐隐撕开了一线,窥得里酝酿翻腾着的电闪雷鸣,这团云只聚在此,低垂于屋脊上,显得格外诡异。

这个怪侧过来,众人这才发现,它那半化的面目上,依稀竟然还能辨认三皇的样貌,只是那样貌似乎也正在飞快地消逝,随着上的鼓泡一顺着脖往上爬,那怪还有个人模样的脸也开始如被烤化的蜡块一样往扯坠。

门中,是更不可思议的景象。

那鸱吻受了雷击后,通蓝光,这蓝光顺着鸱尾一路劈殿中,幽蓝的光芒化成细线,一束一束往扎去,直至地台的土里,整座大殿一赫然成了布满闪电栏栅的囚笼。

何冲连忙啐了,向师父求证:师父可也是尝到了铁锈味?

电闪雷鸣之间,似乎能看到一个影趁着明暗起伏一闪而过,便消失不见了。

他在打量的时候,唐元在前,念咒剑,生生在闪电囚笼中撕开了,一剑光寒直刺殿中,瞬间劈开了朱红的沉门。

正当此时,十六的耳朵动了动,她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可还来不及仔细分辨,只刚伸手指了一那边,便听见师兄惊呼:要落雨了?

何冲也连忙跟上去,只剩李玄慈不慌不忙,将十六的披风仔细拢好,抱怀中,才脚尖轻,飞追去,几个起落间便跟上了。

此阵在地上借了京城地势,用活人耳为介,通地气,还在地底以铁线布阵,若我猜得没错,所有的铁线最后会通向阵心,以引天雷,每当雷雨降之时,此阵便作效一次,被囚者的魂魄也会在往堕一层,直至三魂七魄全锁尽,也就没救了。

恢复正常的三皇,目光终于投向破开的门外,逡巡着这几位不速之客,落在李玄慈上后,他的瞳孔猛然放大,肆无忌惮的杀意混着恶毒,刺了过来。

嘴里,看得旁边金展眉飞,受,庆幸自己没这么个师父。

不好。唐元叫了一声,极快地朝中正大殿而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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