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1/2)

母亲

说到最后，鸾几乎失控一般重复着如何能抵的痴话，但十六却从这癫狂中品了些意味，她起了个不好的念，试探着问：你、你打算对那孩什么？

什么？鸾脸上浮了笑，一派轻蔑，说：自然是要杀了孩，救她。

当时我发现自己也有了，所以了决心，先假意答应会替她好好照料这个孩，但早打算等她生产一毕，就将她的孩扼杀，来护住她的神格，再将我的孩抱给她，当作她的孩，叫她不至于伤心。

我将一切都安排好了，不惜勾结真一教弟，设计取得夜鸟族唯一未成年夜鸟的妖丹，只因未成年的夜鸟妖丹，能有延魂护魄的奇效。

说到这里，唐元中杀气大盛，提起了剑，罕见地有些掩不住恨意，说：便是你害了阿青。

害？鸾轻笑了，她并不知是我取了她的妖丹，与其怪我，不如怪你们两兄弟的龃龉和你的弱害了她，你比我更加当得起仇人这个名号，何况我取了她一样东西，也答应要给她无上的妖力，她若能等到我神丹复位，到时她便是要灭你全门，也并非不可能。

唐元中溢些戾气，他多年修行，难有这样波动之时，显然被鸾的话刺中心中隐秘。

十六护短，声维护师父，也用话朝鸾的要害刺去。

你这样算计，谁都能利用，可你如愿了吗，你最想护住的人，护住了吗？

鸾一戾气大盛，连上光焰也摇曳起来，十六瞧不见，可李玄慈却伸手在她面前护着，鸾看着两人相依的姿势，仿如看到了多年前有人也这么护着自己过。

她声音低了来，在这孤旷的山中回着。

我将一切都准备好了，唯独算漏了一件事，那就是她的心。

凰何等聪慧，悉人心，太死后，她大概早察觉到了我的手笔，却一直捺不发，装作不知。

我们早约好了在一共住，她刚发动，我便喝了最烈的产药，等孩儿诞，便挣扎着去实施计划，但看见的却只有她早已冷了的。

她其实本还未发作，只是装作要临产，将我骗去产后，就生生剖开了自己的肚。

取孩后，她就立刻了结了自己，我到之后不过转瞬，就亲看着她连躯都消散了，归大地，不给我丝毫机会，我将那些无用的娘、接生婆、太医全杀了，可也换不回她的命。

我拼了命，也只搜罗到了她的一丝残魂，我将那缕残魂，用夜鸟妖丹行锁住，然后我自己的神格之中，用我的神丹养着，总算才没有彻底消散。

她惜地用手摸着自己的神丹，仿佛母亲在抚摸自己未世的孩。

即便见过这么多嗔痴怨仇，看见如此烈而偏执的，还是叫所有人都心里一沉，这结的苦果，在场的人都或多或少地尝到了。

李玄慈的声音，如突然涌的冷泉，将鸾沉浸在希冀里的梦幻，泼了个透凉。

你留住残魂又有什么用，就算藏在神丹里，用龙脉滋养，真正的她也早就去了，不会为你停留。

这话激怒了鸾，她睁着血的一只赤瞳，如潜在黑暗里的蝙蝠，等着他的血。

她会留，她会为了我留的，这一次，不会有丈夫，也不会有孩，只有我们二人，永远在一起。鸾说得无比定。

你十六年前都办不到，如今也依然办不到。李玄慈继续刺激着她。

十六年前我也留住她了！鸾泣血一样嘶吼：我那时就有了计划，我手上的两个孩。你是凰的骨，与她血脉最为亲近，用来她魂魄的容，再适合不过。而我和凰自少年起就共享神格，她的残魂一直养在我的神丹里，若要补魂，自然是拿继承了我神格的亲生孩儿的魂魄去补，最为合适，两者相互，一人为容，一人为魂魄，就能魂合一，重新复活为一个真正的凰！

听到这里，十六忽然觉得像蜈蚣爬上了脊背，她的心脏怦怦着，她张了张，却说不话，只能愣在那里。

何冲则看了看十六，又看了看鸾，有些犹豫地问：另一个孩在哪里？

鸾往十六那里看了一，眸里有一闪而过的复杂，轻声说：如果可以，我自然是要都牢牢攥在手里。但我因行剥离神丹养魂，力量尽散，自难保，只能假死，寄生于当时还在肚中的薛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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