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ing审(上)(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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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衷脸上维持着从容的笑意,但接来说的话,却如冷兵鞘,弓箭离弦:“你当真乐意?那我怎么在你的第一次询问笔录里看到这么一句,‘什么时候接客,接什么客都是店张洪林说了算,有一次我不幸被一个油腻中年胖男选中。’还有我在薛波的讯问笔录里看到,你曾经不止一次地提过拒绝接客。”

尤清纯知她意有所指,但她反而笑得更加猖狂:“我什么那都是我乐意,我的客人也乐意。他们钱我力,碍着你们这些警察律师什么事了,要这般断人财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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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衷一字不落地把她了解的事实甩到尤清纯的脸上,在她越发惨白的面里,曲衷掷最后一击:“尤小,被剥削的是你,你却在为剥削本说话。人不能这么贱,钱也不能这么赚。”

“是啊法官,我也觉得这个案基本事实都很清楚的。”

曲衷顿住,复而看回她,一字一句清楚地说:“你要是给钱,我也替你说话。”

这里面没有第二个人,她这话显然是对曲衷说的,她应该是看到了曲衷放在洗手台上的材料,上面第一页就是曲衷的律师证复印件。

她一改平日里的穿着打扮,练的白衬衫黑西装,发扎成一圈尾,看上去英气十足生人勿近。这是翟昰第一次觉得,她是个刑辩律师。原来先前在律协官网上看到的那张执业照,是真的。

他们说的是方言,仿佛当曲衷不存在一样。这要是搁以前,实习律师曲衷看到了之后必定举手叫“objection”。法检背着律师沆瀣一气,这合适?

曲衷瞬间明白过来,她在发。可惜,她惹错人了。

“起诉书我看了,证据应该没什么问题……”真正的审时间总要延后一,要等书记员、三个审判员全到位,才宣布开始。还没开毅直接走到翟昰位置面前,和他谈起这个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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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穿上了上次在接待室的那一制服,唯一不同的是,这次前别上了一枚五星检徽。这枚检徽意味着他坐在公诉席上,后是整个国家。

等她确定脸上白璧无瑕之后,正打算离开,却听见侧的尤清纯夹着嗓怪气地来了一句:“都说申城的大律师一个赛一个有钱,我怎么瞧着也不过如此。”

曲衷越过她,确认洗手台净无渍之后,将手中的委托材料放了上去,从包里找气垫。因为C区法院和观正律师事务所只有一条街之隔,所以她是直接从律所步行到法院的。因为足踩着跟鞋,肩上又背了几沓材料,一路上难免了些汗。她对着脸上脱妆的分,用气垫仔仔细细地轻轻压起来。

组织卖犯罪,侵犯的第一重法益,就是卖女的自主权。

翟昰九半准时现在了第四刑,他第一看到的是坐在辩护人席上正在低翻材料的曲衷。

在今天之前,曲衷只在阅卷材料里看过尤清纯的询问笔录,以及监控录像拍的她和嫖客在茶楼电梯里的照片。

尤清纯,薛波组织卖案的卖女之一。而她今天的份,是翟昰请来的控方证人,曲衷的对立面。

翟昰扬看她,似有若无地勾了一。曲衷里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控辩审三方就此分开,回到了各自该有的位置上。

曲衷闻声抬,和法官示意,随即瞥到了对面的翟昰。

三位审判员终于齐齐落座,书记员宣布审纪律之后,审正式开始。

申城的公检法系统里大多数是本地人,日常工作都用的是方言。曲衷为了能在申城执业,特地去学了申语。几年来,她基本能听懂。但不会说,所以她还是用普通话回应。

,便认了这是谁。

曲衷转就走,尤清纯彻底失控,她歇斯底里地朝曲衷喊了一句:“你替薛波这人说话,你比我好到哪儿去?”

“控辩双方都到了吧。”他的思绪被一个男声唤回,来的人穿着一的法袍,是这场审的审判毅。

与其暗自叫嚣,不如主动加,曲衷毫不犹豫地了辩护人席走到了对面。

没想到这人会如此言不逊,曲衷溢一声难以捉摸的笑,盯着镜里那张找茬的脸,轻松启:“确实。我只是个小律师,哪里有尤小会赚钱。照尤小的本事,一天赚个上万都不成问题吧。”

可现在她已经见惯不怪了,说就说嘛,还能先判后审不成。要是果真如此,她直接一纸上诉状告到中院。

毅似乎没想到曲衷就这么走过来了,他随即噤了声,保持起客观中立的审判员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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