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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怎么了？这都几了还不睡觉？”

顾千禾偏过，从钱包里掏一叠红钞，大约有八九张，径直递到前方。司机原先那双惺忪朦胧的睡霎时雪

快了快了，快完结了。

嘉允直直盯着他，站在那一动不动。

而一旁的嘉允对这些斥骂埋怨通通置若罔闻，她裹羽绒服的帽领，望着远的街。

嘉允坐好后报了个地址，司机回过一脸茫然：“姑娘，这也太远了，都城了，我六还得班，不然……”

半小时后，一辆空车停在他们面前。

“没人打我。”嘉允哭得久了，憋着嗓瓮声瓮气地回答，说完抬起手，被他猛地拽住手。

小小的灯罩笼着一团黄的光，也就是在这盏昏浅灯光的映照，他看清小妹哭到红的双，撑着倦乏的坐起来，把人拉到前，盯着看了许久，才：“你怎么了？被谁打了？”

“你大爷。”顾千禾站在空无一人的街旁，手指发林狠狠抓一，“我要是你男朋友，早他妈躲到外太空去。”

到我自己了。

十五分钟后，昏黑夜的掩映，兄妹俩先后从院门溜来。

嘉允将手腕从他掌心里挣脱来，反问：“那现在都几了，你怎么才回来？”

他无奈到起眉心，忖了半晌，小心试探：“失恋了？”

“阿许，是我。我是嘉允，祝你新年快乐……我在等你。”

十五岁那一年的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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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千禾皱着眉，显然被她哭得烦心起来，顺手在床柜上了几张纸，在她脸上几，“不见了就去找，找不到就算了。那么大的人了能丢到哪里去？我看啊，就是你太烦人，把他吓跑了。”

嘉允膝盖贴着床沿，敛着睫闷不作声。

嘉允听完冷着脸，正：“不是失恋，我才没有失恋。”可是刚说完，泪又簌簌落了来，再开时声音也哑了：“他不见了，我找不到他了……”

我会一直等你。

——

“你他妈的！”顾千禾猛地甩开她的手，把落在地的被扯上来，指着外昏黑的天，毫不留地斥骂：“你给老回去睡觉，大半夜的发神经，早嘛去了？”

走到他床边，静静地站着。

允忽然看见窗台边一堆杂里摆放的那个黄指甲油，她想起很多很多个夜晚，西渡桥的雨，西渡桥的山，西渡桥的月光，还有那个因为听不见，总是闷不作声的男孩。嘉允在此刻瞬间失声痛哭了起来，这几个月来的隐忍委屈，都像是失了闸的洪，彻底决堤涌。

顾千禾望着她的反应，片刻后轻声笑来，也不知是嘲讽还是无奈，转而劝：“失恋就失恋吧，哭什么？又不是天塌了。”

“就算老被外星人抓走人试验，都不会跟你这疯在一起。”

新年第一日，顾千禾是凌晨四回的家，他在二楼的浴室洗漱完，回到卧室还没睡到五分钟，房门就被人从外推开。昏隐隐的夜，他看着小妹从门间挤来。

“嘛？”顾千禾伸手拧开床的阅读灯，语气里压着些不耐烦。

她终于安静来，浅浅地噎着。一张哭皱了的小脸隐在昏暗中，片刻后不不顾地拉着顾千禾的手，“那你现在陪我去找他，现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