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常有的事,池雪焰没太在意。
“跟动画片里一样,是不是?”牙医的声音很温柔,“要不要听童话故事?但你听的时候要保持安静,不可以随便说话……”
目送哭的小朋友被爷爷牵走,池雪焰轻轻松了一气。
他很快收到了回复。
池雪焰离她明明还有两米远,见状忍不住笑了起来:“你是牙疼,还是怕我?”
小女孩一边啜泣一边反驳:“大人不吃糖的。”
池雪焰试着翻译:“所以我过关了?”
小女孩带着哭腔:“都有……”
池雪焰有片刻的愕然,接着便意识到了之前被自己忽略的事。
等时针指向傍晚五半,收拾完毕的池雪焰重新上戒指。
他盯着冰凉的戒圈发了一会儿呆,同急着回家的助理别,然后打开手机。
但忙碌的后半日不停歇地覆盖上来。
初次见面时留的谜题终于有了答案。
这,小女孩掉泪的速度变慢了一,小声问:“那他的牙齿会疼吗?”
小女孩瞪圆了睛,好奇地望过来。
贺桥的反应很诚实:“医生可以染发吗?”
“他说不会涉我的选择。”说到这里,贺桥顿了顿,才,“你是……儿童牙医?”
“我正想跟你说这个。”贺桥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我爸今天去见过你了。”
她不在上周五确认过的预约名单中,说是蛀牙疼得厉害,临时加的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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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的静谧后,贺桥再次响起的声音同样带着笑意:“我们现在的确该约会,商量婚礼日期,还有昨天没说完的事。”
照片有些模糊,像是小朋友拍的,画质也显得久远,这上面的池中原比现在要年轻不少,正捂着腮帮,脸皱成一团,虚弱的神态与骁悍的肌极不相称。
他隐约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
“他也疼哭啦。”小女孩看得破涕为笑,不假思索,“就是哭起来有吓人。”
想象着电话那端的人此刻的表,池雪焰不禁笑起来,语带调侃:“放心,我不会跟你在牙椅上约会的。”
“吃不吃糖?”
手机随即震动起来。
池雪焰看着这张照片,里闪过淡淡的笑意。
[小十一:我给你打电话。]
贺桥回答:“他问我希望什么时候办婚礼。”
贺桥是他第十一个,也是最后一个相亲对象。
池雪焰听他语气里不加掩饰的惊讶,反问:“不像么?”
池雪焰回过神来,开玩笑:“视察结果怎么样?”
“嗯,大人和小朋友的牙齿都一样害怕糖。”池雪焰向她晃了晃手机,“要不要看我爸爸牙疼时的照片?”
小女孩一愣,意识想伸手,又怯怯地缩回去。
池雪焰也笑了:“你想不想知大人和小孩的蛀牙有什么区别?”
“不可以。”他的回答里藏着狡黠的秘密,“但我是特别的例外。”
“你的发颜好神奇哦。”
然后他打开聊天界面,找到与贺桥的对话框,发去一条消息:我想尽快办婚礼。
那个哭小女孩的爷爷,面孔有些熟,但他当时无暇仔细打量,光顾着哄小孩了。
小女孩,盯着他的手机屏幕,忽然明白了什么,恍然大悟:“你爸爸牙齿疼得哭了,所以你了医生吗?”
忘记了哭泣的小女孩总算在牙椅上躺好,看见画满了彩绘的天板,还有边医生绚烂的红发。
“不对。”池雪焰语气笃定,“我爸爸就喜吃糖,还喜很多其他的甜。”
池雪焰给贺桥的备注仍然是随手为之的小十一,只是两人的关系已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你喜吃糖对不对?”池雪焰同她聊天,“那你爸爸喜不喜吃糖?”
池雪焰顺理成章地坐到牙椅边上,真的打开了手机相册。
“被你猜到了。”池雪焰她的脑袋,柔声问,“我帮你看一看牙,好不好?”
缓缓漂浮的梦境里,游弋在海的人鱼又帮人间的小朋友消灭掉一颗蛀牙。
家走诊室便在一旁安静等待,小女孩很不愿地坐在牙椅上,微微发着抖,大大的睛里着两汪泪。
见她过分抵看牙的模样,池雪焰淡定地从桌上小托盘里抓起几颗糖,糖堆里的婚戒闪着莹的银光。
屏幕界面仍停留在池中原的牙疼照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