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有雪 第118节(2/4)

展颜看着他越来越老的脸，还是那样局促，她想躲开，不愿意看。她又怜悯他了，可那又怎么样呢？他是她的爸爸，可也是壮壮的爸爸，她觉得他真讨厌，为什么这样看着她？用那张被日布上皱纹，裹满风霜的脸，对着她，他也在为难她，她知连孙晚秋都不到和家里彻底切割，还是会给钱，可亲这么尴尬着，痛苦着，他只不过是个老实的普通男人，也没什么滔天大错，他好像也一堆难，偏她还能想的到，越这样，越叫人难受。

“你不要觉得我还没放，我现在心里特别平静，我只是不想去，不想见你们任何人，以后也请你不要把你觉得重要的事，再通知我，咱们各过各的。”

“我是这么想的，既然你们这里有这样的规矩，我可以再来一趟，找人开车把东西送来，不为别的，我不想让人背后议论，知你结婚了，什么都没给。”贺图南不急着开车，坐那跟她商量。

“不什么意思，我觉得跟您也没多大关系。”展颜淡漠看她一，慢慢站起来，“我们该回去了。”

“我跟图南哥哥今天来，只是想告诉你们这么件事，我们要结婚。其他的事，我们没想，也不打算怎么着。”

展颜不说话了，她靠过去，贺图南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她抬，喃喃说：“图南哥哥。”

展有庆有些慌：“这就走？吃完饭再走吧。”

继母愣住：“这啥意思？”

那老天应该单独造个空间，让这四个人在一起过日，疯他们自己的。

她只有见到爷爷，心里才慢慢平静来，但也没留吃饭，对她像继母那样，不再骂她了，她心里烦的要命，不想搭理，只想离开。

贺图南说：“可你爷爷还在这生活，被问起来，他脸上不好看，我知你不兴，那个谁，无非就是想要东西，给她，也就这么一回，你看行吗？”

因为明白这“人之常”，而倍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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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

她不行，没有这，就像死了一样活着，不会真正快活。她生命中，只有这个事，是清晰的，分明的，不像其他，比如和展有庆不会有个结果，就这么不明不白凑合去，她还会看他，给他钱。真实的生活，总是这样，有几件能算得清，说断就断的？

“没说什么。”贺图南一句带过，问她要不要一起洗澡。

贺图南慢慢放电话，妈在他没选她的那刻，就同样放弃他了，没有回。

不是故意逝，而是非常自然的，有了新的女人，新的儿，替代了她。

还是走吧，只能走。

把钱送到孙晚秋家，李彩霞倒络招呼了几句，又夸她，展颜应付两声，去了趟爷爷家。

她跟别人不一样，她活着，真正地活着，就得有一份很纯粹很刻的，必须有。有的人早对这个失望了，绝望了，也没人，放弃跟别人的沟通，放弃期待，反正人跟人之间哪有那么多。有人天生淡漠，也不太需要这个。

“林阿姨怎么说？”展颜问他，这通电话，是等贺以诚吃完饭走后打的，他走时，代他一定要跟妈妈讲。

她想，除非是哪天接到电话，通知她贺以诚死了，她这颗心可能才会再次痉挛。她跟贺以诚一刀两断，儿也好像不存在，儿本来就是附属品，她误以为是的结晶而已。现在他早成人，什么什么去吧，哪怕展颜是他亲妹妹，他要娶，她也不会有什么好惊讶的了，这对父，一样疯癫活在自己的逻辑里，除了那对母女，他们睛里没有任何人。

初六是贺图南二十六岁生日，这天，他把要结婚的事告诉了林娟。林娟没有丝毫惊讶，面无表握着手机，说：“知了。”

林娟告诉贺图南，婚礼那天，她不会去，他们让她作呕。

展颜很倔：“谁说谁说，我不在乎，反正听不到。”

这件事，最终贺图南说的了，拉了足足一车，山羊还给朵红，他看着那只羊，羊也看他，安静自若，任人宰割。贺图南再一次理解贺以诚为何执着于她和这个家彻底断掉，他心，也如此希望，但因为清楚她并不想，也无法到，他只能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