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9众所周知,当官靠嘴(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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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家的儿媳,总督府的小,哪有随意抛面的,曲鹞很是纠结,上回扮男装玩一也就罢了,在宁夏也没人认得,可这里是固原,总得顾及名声吧。最应该在意她名声的人,却一不在乎。“鹞鹞读书识字,又学了家,关府里徒然埋没,不觉可惜吗?你就不想试试从来没过的事,看看自己究竟有多少本事,见识见识墙外的天地?那些满嘴女无用,只能相夫教的騃汉村妇,自个儿尽是些尺泽之鲵斗筲之人,你婆婆也是女人,全天除了太师父有哪个男人打得过她?这群蠢中的名声,不要也罢。”“……好吧,既然你不嫌弃,我是没什么所谓。”她别别扭扭地说,因他赞她本事,心中窃喜得意,红。龚忱几句话轻松忽悠老婆山,替他卖命,要一件史无前例的事——将被龚忱诈到倾家产的官员家中踢来的丫鬟仆妇们聚一块儿,派人教她们识字女红纺纱织布,往后就替衙门织造刺绣的活,男仆家丁们则被他抓去学养烧窑制陶垦荒了。这群突然多来的闲人,得有活,给饭吃,才不会扰地方治安。这是太后与太傅的提议,正所谓上面一句话,到死。龚忱得派人四搜罗经验老绣娘,得钱建造收容他们的屋舍院落,得找信得过的人替他监——比如曲鹞,映日。他手中本无人可用,女人就更不谈了,别说老婆,要不是丈人位权重丈母娘看着不好说话,他能把主意打到岳家上上。初日,龚忱很给面,为避人耳目,虽离得近,还是陪老婆一块儿坐车来到徐府──巡抚徐兆全家老少都被他了大狱,家财没收,府邸充公,充当临时居所,给这群无家可归的仆妇们暂住。看院的几名老妪,已将人聚到院中,两百来号,乌压压跪了一片,恭候他这名新任知州老爷来发号施令。龚忱留小厮守在门房,带着曲鹞映日,以及曲鹞的两名陪嫁嬷嬷跨主院,背手扫视一圈,冷声开:“你们抬起来。”女人们战战兢兢应声抬,怯怯望向他,皆面惊异之,目不转睛盯着他的脸。她们没想到知州大老爷这么年轻,且生得修,俊秀绝,矜贵似玉,耀如星辰,大家都没见过这般人,看傻了。可龚忱看这些老老少少的女人,却如同看一群羊驴,满脑都在算计如何哄得她们卖力学本事活。

“你们这些人,全是被破了财的家主们丢弃的尘垢,他们要省钱,只留最乖巧能,最貌俏丽的,不要你们,乃因权衡比较之,嫌你们笨,嫌你们丑,嫌你们无用没本事。”他顿了顿,冷冽的目光一一扫过她们羞惭瑟缩的面孔,稍稍提音量,朗声又:“本官收留你们,是太后娘娘金玉言的恩典,良籍籍,皆是我大郑民。朝廷从国帑中拨钱,给你们一条活路,学本事,靠自己,争饭吃,不必看人脸,不必伺候男人,不必挨主的打骂,随便指个歪瓜裂枣的家就让你们嫁了,一辈守着废穷鬼给他当相如何,聪慧与否,本官都不在乎,只问勤勉耐劳。用心学手艺,手巧的刺绣,利索的织布,能识数断文的算账,再钝再拙,也可纺纱染,给那些看不起你们的人瞧瞧,志向不分男女,品无关丑,你们不输旁人什么。吃官家太平饭的机会,男人们寒窗苦读数十载,都未必抢得到,尔等千万不要辜负太后娘娘的仁德圣恩,与本官的一片苦心。”他胡说八给她们打了一通血,侧向众人介绍他的爪牙狗。“这位是张娘,这位是王姑娘,织造绣坊一事本官予她们主打理,往后你们就听她们两个吩咐,让学什么学什么,让什么就什么,不想听话的,早早门去,青楼窑也有饭吃。”恐吓完又一脸肃容对“张娘”曲鹞说:“无以规矩不成方圆,你要人,得先把规矩定了,互殴吵闹的赏五个板,擅自的打十个板,监守自盗的撵去,诸如此类。不服的你只狠狠罚,但了纰漏我惟你是问,记住了吗?”“……记住了。”拽什么拽!外人面前“张娘”不好发作,瓮声瓮气像只憋着火的鹌鹑。有嬷嬷照顾她,有映日帮忙,龚忱对老婆,毫无留恋地走了,换了独自骑去知州衙门,人都留给她,车也留给她。留她这个什么都不会的小媳妇,今日起,要独当一面。猫:首先,钱不是从国库的,是从贪官手里抢来你私自挪用的;其次,女工又没公务员编制,什么叫吃官家饭,多算个国企。忱忱:要么,要么。猫猫:……鹞鹞:酷吏!来俊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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