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微H）(1/2)

（微h）

照慈正靠在墙边看着崔慈继续分发其他什，听着周遭的人大声用方言谈，她听不太懂。

听见脚步声传来，侧首看去，着袈裟的中年僧人快步走来。她回忆了一，好像是栖寒寺的监院。

监院瞧见她在此，也顿住了脚步，改换方向，走到她边：贵人如何在此？

她笑着指了指崔慈，：恒净小师傅昨日说要带我去后山竹海走走，我便等着他。

监院了，顺势把崔慈叫了过来：既然如此，你便先带贵人去，此有我照看。

言语间有些急迫，倒是赶人的意味。

崔慈不好留，便带着照慈离开了。

待二人走一段距离，照慈问：要不要回去偷听？

崔慈颇讶异地瞧了她一，还是摇了摇。

＊

竹树密虫鸣，时有微凉不是风。

沿白塔继续往上走，有一片闻名南直的大竹海。竹海听涛，有溪蜿蜒而过，清而缓，照慈百无聊赖地拨动着溪边碎石，看着小银鱼从石中倏忽游过。

溪畔有山石，崔慈便于她后坐。

她忽然回忆起，这曾是她少年时分外期盼的场景。

王府周遭多山，燕王妃常于山上设宴，邀请北地豪杰和眷共聚宴饮。王府看崔慈看得，这些宴会往往同他没什么关系。但他的总会在夏好上一些，府中医士便会提议让他去和缓些的山见见光，有益心。

她从不期待过年，不期待任何一个节日，却期待着每年的和景明。

待北地寒风呼啸渐缓，待银白褪去还人间青葱，她总期待着，崔慈会敲开她的房门，叫她换上一方便走动的衣衫，同他一游，去看看这四角之外的天空。

或许，他们亦会在茂密树林中找到一条溪，即便两两无言，也能在光中同看那层碎冰被带走，同看游鱼摆尾甩丛丛。

她从来没有等到房门被人敲响的那一天。

照慈装作漫不经心地问：以前你每年上山踏青，怎么不叫上我呀？

她没有回去看，手上的动作却变成了机械的频率。

母妃他们不会希望我带着你。

她的手僵在那里，一动不动，有一条稍大些的鱼可能目盲，从她指间游过，她未作思考，便收了手。溜溜的银白的鱼在她掌心疯狂扭动，溅滴溪，扑在她的锦袍上。

照慈低垂着，另一只手抚摸着那条鱼的尾，低声又问：崔慈。你到底，到底知不知，我过着怎样的日？

她想，观音，和我说一句对不起吧。只要一句对不起，可能那些落空的期盼，不被在意的孤独，勉力吞的艰苦，就可以仅仅被当成年少时的不如意和遗憾。

崔慈沉默了半晌，她竟意识地屏住呼。

良久，她听见：照慈，我只想要我们活去。

游鱼停止了摆动。丝丝缕缕的暗红浮在面上，又被溪迅速冲刷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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