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1/2)

不知于何心思，照慈选择闭上睛装睡。

崔慈没有立走来，而是先问太行她的伤势如何。待听得已然理好，他才推门而。

似是没有想到她睡着了，他放轻脚步，立于床前。

许是目光太过专注，即便闭双，她亦能受到脸上不自然的细微抖动。

暗自调整好呼，她想知崔慈会些什么，又可能说些什么。

乎意料。

听得衣衫发的轻微声，边床榻陷些许，想来是他侧坐在床沿上。

前只有日透过帘的白光，其余官便被无限放大。

崔慈大约是俯在看她伤，然后便是久的凝滞，叫她想象不他此时的表。

她手指微动。

竟是他在朝那烧伤呼气，小心翼翼地轻柔从齿间吐凉气，意让那烧灼远离酣眠之人。

实际上，伤被药膏糊上，并不能直接接收到他的好意。然而周遭的肌肤却被那凉风和脑海中的画面激起了疙瘩和无限意。

他了好一会儿，久到照慈都要忍不住去挠，终于停止。

她悄悄吐一气，正松弛，又被他执起了手。手腕上有几陈旧的疤痕，那是他曾经危急时，王府医士取血药留的。

疤痕被人轻轻挲，里有一更更粉，显然要比其余新上一。

照慈听见他叹息一声。

是格外无奈的叹息。

有别于他故作慨叹故作沉时的叹息，这叹息带着沉甸甸的分量。

她并不能全然猜到其中义，但也听了一些意味。

那或许是正奋力展翅破开缠荆棘的海东青在看到斑驳伤痕时的叹息，自由与天空是必要的终，但为之付的代价并不意味着不值一提。

登天路难行。刀尖不是朝外便是向。

若要刀尖时刻指向拦路者，必然要一次又一次地相顾舐，来同被抛的一个又一个同伴及自己和解。

铭记于心，来日回首时，要衔来荆棘枝，一项上冠。

过往只瞧到了王府上对崔慈的关怀备至，瞧到了他之的空乏，瞧到了他和她相同的和截然不同的轨迹。

却在此刻寻摸到了两人可能相同的心思。

崔慈在昨天借一场越轨看清了她的不同之。

照慈在今日从一声叹息听了桎梏加时的相同心境。

何尝不是一心心相印。

谁群生命微？一般骨一般。

正如崔慈之于照慈，正如他们之于上位者。

兀自胡思想着，手腕又是一。

的确是舐，他竟垂首轻轻过那伤痕。这动作并不狭昵，却过于温，惊得照慈险些惊叫声。

好在他并不连于此，但她心里有不太好的预。

果然，他略略扯开被，手探到她的领，大约是想瞧一瞧背上的责罚痕迹。她这几日皆着领，指骨在间留的青紫不会那么快消散，莫名的，这些因腌臜事留的痕迹，她并不希望被他随意看到。

那或许是一些虚假的自尊心在作祟。

照慈装作被他的动作醒，悠悠睁开睛，万般心思皆被压，只挑了眉戏谑地看向他放在自己领的手。

虽然不是不行，但是不是不太好？

她意有所指地了自己的伤。

崔慈被她的陡然转醒吓到，还未回神，听见这话反应过来，有些羞窘，手动了动，又留在原。

我想看看。

她握住他的手，放到上，合掌包住。是拒绝，也是安抚。

早就好了，何必看？

崔慈抿，没有言语，掌心相贴，在夏日里逐渐泛汗。

半晌，他帘低垂，语气难明地说：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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