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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周一来，我兴奋地拿着三哥写的名字去找他。

“周周，我有名字了！”

周咧嘴笑：“这么快？恭喜你啊。”

我找那张试卷，用黑笔划掉写了「阿狐」的地方，隆重正式地写上「赵晴好」。

周看着我的动作：“你三哥帮你起的？”

“是啊，你看，我叫「赵晴好」，三哥叫「赵晴方」，是不是一听就知他是我哥哥？”

周说：“你不用叫这个，你们不也是兄妹？”

我摇：“不一样的。”

回看了门，不放心，跑过去把门关上。

“不一样的。”我重复，“他们都说我是爸爸的私生女，我小时候不住这，是三哥把我从外面带回来的。”

其实小时候的记忆我已经没有多少了，只依稀记得发廊门转动的蓝粉灯球、清脆作响的门帘珠串、还有一个个面带红光的男人和衣不蔽的女人。

我总是坐在院里。

屋里男女的笑声和息声肆意地闯我的耳。

我还知。

三哥也是私生。

他的妈妈和我的妈妈是同事，也是朋友。

后来他妈妈生病死了，我妈妈也生病死了。

我想三哥小时候就对我这么好，肯定也是因为这个。

但我没有把这些告诉周。

这是我和三哥的秘密。

小院里的老树从青绿到枯黄，最后枝落满白雪。

我与周越来越亲密。

他教了我很多东西，不仅是课本知识，还有生活常识。

某次他带我去后山画画，找了一空旷的临近小溪的地方，打开画，我发现自己遗漏了橡。

他便帮我回去取，我在原地等他。时间久了，有些不耐烦，起四转转，却在树林里听见了些不一样的声响。

我躲在树后探去看，瞧见二哥院里的打手阿彪和佣人彩虹没穿衣服上迭在一起，阿彪的白晃动着，彩虹丰腴的房从他的膛间漏来。今日天气很好，光灿烂，照得两人上黑的黑白的白。

我也看过三哥和别的女人这样。

没人告诉我这是在什么，但看见三哥和别的女人这些事的时候心里总有酸涩的绪，像是突然被人夺走了什么东西。我不喜三哥边的女人，但我喜三哥听话的阿狐。

三哥不属于我，从幼时被领回来后我就知这个地方没有一个东西真正属于我。

我也不能直白地要求什么。

我突然从阿彪和彩虹正在的事上到一悲伤。

一双手捂住了我的睛。

接着我被抱离了地面，颠簸一阵后脚才重新踩上松的土壤。

睛上的手离开了，我又回到了小溪边，面前站的是脸不好的周。

“你在看什么？”

我眨眨：“啊。”

“你才多大？就看别人这些事，羞不羞的？”

我有些茫然。

之前对这事只能受到酸涩和愤怒。

这一天，周告诉我应该知羞。

“为什么？”我问周，“他们的事，为什么我要害羞？”

周被我问愣了，半晌后才回答我：“这是很私密的事。”

“那他们为什么不在房间里呢？在树林里的话，害羞的不应该是他们吗？”

周一气。

“你三哥没教过你？”

我摇。

他眉心了，我在他脸上看到一挫败的绪。

我也觉得挫败——为他比我懂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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