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气白雪(2/3)

山林里的村庄其实很小，单个村规模甚至比不上一个小区。十几年前更靠近公路的隔村开了两座超市，听小姨妈说还承包了附近叁个村的快递代收生意。其中打通叁间铺面，沿着柏油路的那家冰淇淋类更全，我小时候经常去；之前说要贿赂椎的玩伴们，也是指去那家超市请客。另外一家则开在更偏一的位置，不知为何，我几乎从没去过；每次路过，只是远远看上一。

“等！”我说，“村那家我记得不卖烤啊？”

新一的追追打打又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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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我们都这么多，boss倒是一不变啊！”

冬季的河被一层薄冰浅浅封住，沿着河滩散步时穿堂风呼啸而过。脸颊两侧的肤都和被刀削过一般，双手更是放在袋里不愿拿来。年关刚过，寒就来。兴许会雪呢。

“真神奇呀。”他侧过对我说。

“想追就去追吧。”我对珍珍说，“我带小米粒慢慢走。”

“我知。”椎的声音有些不稳，两个小孩步履凌地颠到了田埂路的最前方，“集训的时候我们营地就有雪。”

总觉得在见证刚学到启蒙还分不清av和现实差距的小朋友谈阔论。等他们的年纪再大一倍的时候，聊的大概就是政治吧。

聊着聊着，两个家伙就嘀嘀咕咕地走远了。小杰闷声不吭地加快脚步，乐乐不满地喊着“喂，等等我”也往前追去；珍珍焦急地看看他们，又转求助似的看向我。

“你还没玩腻呀！”天天都快看不去了，“小学生都不这么搞了！”

“没事，这有啥。boss人这么聪明，得又帅，以后不愁没有女朋友。”乐乐打起圆场，小杰更是补刀，“哪像你，啥都不行。”

接来就是围绕冬令营展开的话题了。椎和我讲过的很多有趣的事，课堂上的游戏是怎么怎么创新，老师是怎么怎么有趣，同学们都是小大人似的中生，男生寝室晚上闲聊的容……

我跟着拐巷里便明白了，这家比起超市，更像烟酒行。玻璃柜锁着琳琅满目的香

我带着小米粒穿过路：“想去哪里？”

“不去那家，去里面那家。”天天神神秘秘地说。

“去超市买烤。”椎说，“请客。”

椎依然盯着他吐来的白气看，直看到白气像仙人的梦一样化去。

“嘿。”天天笑。乐乐笑。小杰挠挠，脆转过半去。

“神奇神奇，这有什么神奇！不就是汽遇冷变成气嘛，这个叫——汽化！”天天说，受不了地伸着绒手的手，扯住椎开始有些冻得发红的肤，“要是再往北走，你发上还能结冰呢！”

“好哦！”没等我回话，所有人一起呼起来。

“公站台见！”我听到天天的声音。

天天说的汇合地在隔村村尾的公站台。只有一条线路经过这里，一天两班。此刻亭里挤着坐了叁个男生，椎抱臂站在一边，颇有boss气场。珍珍在笑她那叁个青梅竹，只是低眉的样让我想起《小芳》。

“小心！”我只能喊，吃满一嘴的风。

“行行行。”我假装无奈，不得不伸手在椎额上弹了一记。

珍珍犹豫地看了一我和小米粒，最终拽了一脖上的围巾，冲了去。

我走在队伍最后，左看右看，生怕丢了哪个。椎走在我侧前方，却丝毫没有怕冷的意识。每次呼白气，他都要张开双手去拨拢它，直到它散开再不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