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总是不完美 (4)(1/1)

晚上七到九，艾莉丝会上台协助播放音乐，所以和蕴昕冷战的这段期间，晚上八半我都会去「偶遇」报到，坐着听一小段音乐，九了，再到在吧台与艾莉丝聊天。

艾莉丝从来不告诉我她的中文名字，每当我问起，她就只淡淡一笑，然后给我一杯半价的调酒。

我想，自己能天天拜访这价位的酒吧，大概也是这个原因。

其实艾莉丝本就很有神秘─整齐而完整覆盖额的厚重瀏海、黑的鸭帽。加上酒吧里昏暗的灯光，使我无法清楚看见她的双、她的面容。

不过至少我知她是好人。

即使我们频繁见面，艾莉丝似乎只把我当一般朋友看待。

但她拥有不凡的气质、有礼而成熟的谈吐、对世俗一切事都看开的坦然。我努力撇开自己对她的所有幻想。我努力让自己别上她。因为我仍等候着蕴昕，期盼有人来解释这个传言，如同从前。我拋弃了小彩，因此在这件事成定局之前，我不能拋弃蕴昕。

然而某天邻居告诉我，昨晚有个短发女站在我的公寓门前，不停着我的电铃，直到久久没有人回应，才沮丧的离去。

我听得来那是蕴昕。她为什么来找我？求我与她復合？还是有急的事需要我帮忙？

若是后者那就糟了。女朋友最需要自己的时候，我为何到酒吧去找另一个女人？我不禁到懊恼。

之后那一个星期，我去「偶遇」的次数便大幅减少，半是为了不想被误会，半是因为就算酒类半价，我也无法负担那么多的费用。艾莉丝好像到十分纳闷，但我没有给她理由。她知我不想提起这话题，于是不再多问，只是啜着自己的香檳。

此时又有消息传，匿名人士到t大论坛亲自澄清了一切，有关蕴昕的那些谣言都不是真的！

隔天我开心地到吉他社教室，等待蕴昕的到来。但她教室，与曦婷、伊玲打招呼时，完全不用正看我。我瞥向站在一旁的张以雯，她的脸也不太对，没想到我今天对蕴昕来说，竟是跟张以雯相同的角……

后来大家吃午餐时，蕴昕讲起她的故事：那些事的确发生过，只是她已经能够改换面。我愧疚地想鑽到地，那时应该要帮助她改变自己才对，为什么我反而选择推开，让她单独去面对所有的造谣，整整歷经了两个多月的磨难？

我找了蕴昕去，希望她能够接受我的復合，让我能够有再度守护她的机会，她却狠心拒绝。

我到灰心透，自己最重要的两段，竟都以这方式收场。

中午离开吉他社，我索翘课，前往「偶遇」。烈日当空，我竟完全没有考虑它是不是营业状态，幸好当我看见那熟悉的红招牌，它的铁门半开着，弯就能店。

调酒大叔和其他乐手都还没到场，剩艾莉丝一人在那儿，悠间地享受调酒的乐趣。她抬望见狼狈不堪的我，吃了一惊：「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不发一语地坐了来。她不解地摆，随即拿了一杯调好的酒放到桌上：「皇家基尔，免费的。」我接了过来，畅快地一饮而尽，她则挑眉，似乎是觉得这太浪费了。

不用她问，我就开将今天的一切都告诉了她，越说越激动，眶不停泛泪。「我真的很恨自己，到底还要残害多少人？爸爸、妈妈、哥哥的脸孔每天都浮现在我脑海，告诉我要认真、要加油、要变得完……如今我竟也变成了要求别人完的恶！我好她，我知自己错了，我不能失去她……」

此时艾莉丝走吧檯，坐到我旁，轻抚着我的背。「方瑋……」

「嗯？」我泪模糊的向上望，只看见她朦胧的浅笑。

「人总是不完的啊。」

剎那间我愣住了，任由艾莉丝的凑近，只觉得到她温的鼻息，还有那柔的。她的吻很轻、很小心翼翼，像是在告诉我，别担心害怕。

当我回过神，艾莉丝也已经将回，对我崭那熟悉的、许久未见的开怀甜笑……

原来，你一直以这样的方式，陪伴在我边。

亲的艾莉丝。亲的iris。亲的彩红。

亲的小彩。

小彩，如果六年前我能够上不完的你，现在你是否也能上不完的我？

我的不完就是要求凡事完。

但是不完的你，一定也会笑着接受我给你的承诺与幸福。

因为人，总是不完的啊。

【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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