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号鸢】譬如朝lou（孙权）(1/3)

（1）

起码孙仲谋此时并不知说什么。

距离兄过世已有几年，当时广陵王正在和曹战于邳，据说战况惨烈，每走一步，脚都会陷层层迭迭的血和碎。

孙策去郊外跑，他不快活还是愤懑都要跑、打猎和杀人。郭嘉说他迟早得死于小人之手，于是他果真死了。

孙策临死前的一番叮嘱，让孙权理所应当站到了台前，他早就盼着这一日，等真的来了，目光扫过重重的人，却没找到想要的那些人。那日光正盛，一如兄死的那日，也一如兄。

江东和广陵来往便淡了许多，有时候孙权提笔写“你”或者“敬启”，之后反复琢磨，却无论如何都写不去，咬咬牙，摔了竹简，等起走到人前，又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了。

广陵王从纠缠的战事中脱，中原尚未平定，但各方仍在息，她带着随从侍卫，几人一小舟，从烟波浩的江上而来。孙权站在江东的战船上，后是连天的旌旗，还是写着孙只是上面的图案变了。

广陵王站在小舟的船抬看他，孙权也低看广陵王。

等被扶着上船，广陵王脸上绪已经净净，仿佛那一瞧见的哀恫，只是薄雾扭曲了面目。

“你大了。”

孙权侧目，他不知说些什么。

这句话对一个势力的掌权者过于轻佻，对他也过于轻佻，他应该反问，但礼仪不允许他说什么，而多年后的如今，他也实在说不话。

广陵王给孙策带了、酒还有自己写的祭文。

祭文早可以让人代为烧，但是她要亲自来，她诵着自己亲笔写的祭文昭告天地：泰山府君也好五圣也好，享了人间君王的祭品，那就要让亡灵享有属于他的平静。

祭祀了七天，参与的人不多，但是主祭的人秉持着一切应该有的程，沐浴净然后在烟火中舞蹈歌唱。

她的谊如此庄重，以致于人人都相信孙策终于可以平静。

孙权无法平静。

死人早就平静了，他想，何必这一场戏。

孙权握着剑柄陪伴广陵王现在每一个场合，他是一个好客的主人，而且与兄不同，他和士族的关系非常好。

所以大家都说他是如此知礼的一位君主，允许敌人来祭祀，又对敌人关切备至。

广陵王从漫的祭祀中清醒，她又是一位合格的君主了。于是宴席与歌舞如般摆上，她坦然赴宴，与人谈时言辞锐而锋利，倏忽又如风化雨，令人心生好。

江东诸将和历任都督也算她的故友，觥筹错间，气氛仿佛昨日。

孙权抿了一盏里的酒。

等宴席与笙歌落，孙权提着灯和广陵王散步醒酒。他们都喝得不算多，但为了第二日不疼还是得走走。

人声渐渐浅淡，虫鸣和鸟叫却浮起来了，空气里的青草与味随着星闪烁。

他们没说什么话，广陵王大概今晚说了太多的话，而孙权在那之后，在她面前一向寡言。

“你兄说你能守住，你真的守住了。”

孙权侧看她，她垂着睫，黄闪动的烛火扑打在她的侧脸。

“谢谢、谢谢你愿意让我给你兄再一场祭礼。”

孙权声音有些哑：“师傅他们也会同意的，大家都知……”

知你和兄的一段。

“何况你的诚意很足。”孙权想到了那些广陵允诺的资助，于江东这是用死人的无本生意。

“但你们愿意答应，我还是很谢。”

广陵王终于抬起睫，烛火落她的瞳动，孙权看着看着，自己的心也和那汪烛火同步了。

他早就不是小，但此刻握着玉杆的手还是了汗。

“你……”他们同时开，一同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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