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堂(1/2)

屠云换上官袍官帽，简单梳妆，披着李酡颜的雀金裘，朝公堂走去。

院中雪被厚及脚踝，她一脚一脚浅，见县衙外挤着一帮民众。

公堂上跪着一帮泪不止的妇人，而殷施琅笔站立，只顾逗着怀里的小狗。

刚一见屠云，妇人们乌泱泱扑上来，泪不要钱似的掉，“大人，求大人主啊。”

“停。”屠云见个个泪雨滂沱，问：“怎么来这么多人？”

“大人，我们男人都是给殷家运粱的，现在他们在家不了床，只得我们来公堂。”

一声，其他妇人也七嘴八地说个没问，满堂哄。

屠云脑都要炸了，裹大裘，哆哆嗦嗦坐到公堂上，惊堂木“啪”一拍。

全场静默。

屠云对妇人们说：“你们商量一个齿清晰，知事来龙去脉的回话，其他人退到后排。”

女人们接耳，嘀咕商量起来。

屠云也不急着促，把目光投向藐视公堂，站姿傲的殷施琅。

要说这殷施琅也算是一表人才，贵公的模样，怎么就如此表里不一呢。

屠云暗戳戳明示：“公堂不得带畜生，不然连人一起去。”

殷施琅抬看他一，嘲讽哼笑，从衙门外唤来一个小厮，将狗转抱给他。

“本公忙得很，麻烦县太爷快些审理。”

屠云单手托腮，手指敲打桌面，像是没听到一样。

女人们商议完毕，跪来一个较为年轻的妇人，“大人，民妇叫宋莲，我丈夫王庆是殷家酒馆的运输工，专门从外地押粱来北襄的，昨晚大雪封路，他们在路上遭遇意外，十几个人同粱都被埋了。”

—“趁着今日雪停，我们村里的人城去找，结果在二十里外的石碑旁发现他们，轻的冻伤，重的现在还没苏醒。”

—“殷家知以后，不仅上门讨要粱，还让我们赔钱，否则就要我们房。”

听罢，屠云看向殷施琅，“所以你就是酒馆的掌柜？”

“是又怎么样？”殷施琅趾气昂：“这些运输工可是白纸黑字签了契约的，如同不能时货，那就要赔偿三倍损失。”

“契约呢。”屠云伸手。

殷施琅早有准备，从袖里掏一张契约，上面除了黑密麻麻的字迹，还有一堆人的红指印。

屠云一目十行看完，问：“宋莲，你相公不识字？”

宋莲泪哒哒，“我们附近几个村都没有私塾，很多人从小就没读过书。”

屠云又问：“那这上面写的容，你相公是否清楚？”

宋莲，声弱如蚊，“知。”

殷施琅成竹在，俨然一副必胜这场官司的姿态，“大人，既然事已经明了，我酒馆事繁多，还请速速结案。”

“你如果着急就先走，正好本官瞅见你也心烦。”

“大人这话什么意思？”殷施琅面一沉，声音也不客气。

屠云懒洋洋，语气厌烦，“殷公没读过书么，就是让你没空就，别在本官面前碍。”

“大人怎么可以如此说话，我也是北襄的百姓，每年光缴的税就足够盖一个书院。”

“那又如何呢？”屠云双臂趴在案上，困倦的眸没有任何波澜，“我是官，你是民，了公堂就要听我的，本官未说退堂你就嚷着要走，没治你的罪就已经是看在殷老爷的面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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