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雕球(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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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将他的面容映得忽明忽暗，一双睛幽邃黑，衬得脸愈发苍白。大公主还想说话，他转过去，对江蓠：“我在外面等你。”“令仪，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薛湛笑了笑，“我很好。”“慢着，”大公主，“江夫人，你有什么话，就当着我和七郎的面问王总。”这却叫江蓠为难了。她来之前，以为大公主虚弱得本顾不上其他事，没想到她脑清楚得很，生怕她探问重大隐秘。她飞快地在脑中盘算，若是王总不知此事，那就不存在密给薛家的说法，若是他知，那么大公主很可能也知，这个秘密已经存在二十多年了，都没有去。但今时不同往昔，大公主被南越人抓住时，楚青崖还是个小县令，他平步青云，把持朝政，足以和薛家抗衡。“江夫人还请话短说，我必定知无不言，如实相告。”王兴问。短短一刹，江蓠已经了决断，看了薛湛，从褡裢里取两枚象牙小球，穿过栏杆间的空隙放到王兴手上。“王总，您可认得这两个东西？”万兴玉铺的伙计说，天只有他们家老板能雕九层能转的球，但之后她躲在厩里，听到假老板说王总的手艺比他更好。洁白的小球在掌中动，九层镂巧夺天工，一对鸾凤栩栩如生，王兴摸索着上面的“顾”字，目光一颤，神顷刻间变得复杂。“这是我雕的。二十多年了，没想到还能再看到它们，你从何得来？”江蓠知自己猜对了，“这是我夫君生母的遗。王总，究竟是何人能用这么大的象牙料，请你费心雕来，送给白云居的舞姬？”王兴把球还给她，苦笑：“夫人心中不是已有定论了吗？何必再来问我，我发过毒誓，永远不会说去。”薛湛闻言一震，他只知楚青崖上佩有一个象牙球，却不知来。听两人言之意，竟是……江蓠执着地望着王兴，后者叹：“陈年旧事，逝者已矣，不必再谈。”大公主却问：“江夫人，你夫君是何人？现在何？”江蓠朝她跪，磕了叁个，“回殿，我夫君是原先璧山县丞的养，先帝楚王时，他从龙有功，后来蒙恩当了刑尚书，先帝驾崩前将他升阁，让他辅佐幼主，现正带着朝廷的军队去乾江削藩。他与先帝谊甚笃，别无所求，惟愿完成先帝遗志，为国为君从无二心，是个秉忠孝的人。”她顿了顿，沉声：“我曾问起过他是否想寻找亲生父亲，他说养父母供他大成人，他便只认这两个。而且我们不打算生育嗣，他只有一个，我只有一个妹妹，五服之没有同宗官。”大公主听到这里，古怪的神：“你年纪轻轻，怎能说这不吉利的话？”江蓠依然伏拜在地上，不敢起，“我既向您承诺，便能到。敢问公主可知晓这对象牙球？”薛湛在她后静立良久，忍住酸涩，替她求：“母亲，倘若您知，儿请您说来，她不是外人。多亏了她，我们才能找到暗。”大公主见儿孤零零地站着，中一片落寞，暗叹造化人，将旧事来：“二十六年前，我刚嫁薛家，有一天父皇来探望我，顺便让王总去务府领了料，雕一对信。原来父皇在白云居看上了一个舞姬，让她有了，在京城买了座宅安置她，可那舞姬命薄，难产死了。我从未见过那孩，想是父皇让卫把他抱去别家养，让他远离闱纷争。”薛湛：“母亲可还记得弘德元年的殿试，有个十五岁的解元被大舅舅排在士最后一名？”大公主惊愕：“竟是他？……我还当只有我知，定是你几个舅舅都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