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君与臣，父与子(1/1)

大殿正门并没有关上，依稀有风来，非常轻微，连卷动纸张都不能。

皇帝敲着奏折，沉默了好半晌才挑了挑眉调侃：“若真旨之藩，端妃估计又要到朕面前哭哭啼啼了。她可就这么一个宝贝儿。”

谢簪星笑了笑没说话，将茶换了新的，又见皇帝把奏折一扔，叹息似的：“朕跟前也就这么一个……儿了。”

与太是君臣，与宁王才是父。

谢簪星不动声将茶盏捧起来，轻声：“陛喜，就多留几年。闳识还小呢。”

皇帝“哈哈”一笑，结果茶盏：“闳识如今那般了，也就你还将他当孩。”

谢簪星歪了歪，：“闳识本来也就是妾与陛的孩。”

她太会抓心，皇帝看着她，笑声就这么低来，可嘴角却还提着，神却显然变得更柔和。

虽嘴上说着歇一歇，到底是只缓了这么片刻，砚台上薄薄的一层朱砂墨都还未，狼毫笔又提了起来。

谢簪星在旁边陪了一天，大多数时候都安安静静，磨墨倒亲力亲为，也不喊累。有人疼的时候才要气呢。

日西斜，将将要落的时候明澄就过来了，侍通报，刚去见了半个礼皇帝就叫他平，“这日是过得越来越混沌了，闳识来了，朕才知今日十五了。”

皇帝刚案桌，明澄伸手虚扶一，“案牍劳形，父皇多歇歇。”

说完他又像是想到什么有意思的事，抿笑：“尤其若是翰林学士说柿熟了、左司郎中问父皇安诸如此类的奏折，不看也罢。”

皇帝哼笑一声，不置可否，撩着衣摆坐上坐榻，明澄随后坐在前面的圆凳上。皇帝瞧瞧明澄，又偏看着谢簪星，“早先刚念叨你呢，这就来了。”

明澄也挑眉看看谢簪星，然后视线转回来，接：“哦？念叨儿臣什么了？”

皇帝不答，反而：“你这一天都在忙什么？闲的时候也带着王妃多去转转。你母亲最近总念叨。”

后哪是随便能转的，这是恩典。明澄意外且惊喜，站起来又要行礼，“谢父皇，过后便去。”

皇帝摆摆手让他起来，又问是否用膳，顺势将人留来。晚膳将将用完的时候，李崇德来报太已在外面等着了。

皇帝神淡了些，命人将饭席收去，才叫通传。

明澄也跟着起换至外厅，：“那儿臣便先退了？”

皇帝回瞥他一，：“你回避什么，那是你皇弟。”

明澄也不说了，掀开了珠帘，便见太抬手躬，“臣请问圣驾安否何如。”

“安。”皇帝摆摆手，“起来罢。”

明济起，视线在明澄和谢簪星上扫了一圈，没说什么，上前挽起袖亲自换茶。

像是因为他的突然闯，刚刚的其乐不复，没有人说话，视线却都凝在跪坐在桌案前的太上。

衣袖被他在小臂上，来的一节腕骨突兀，不太见光而保留住原本的青白肤。因为拎起重，青微突，依稀随着动作搏动。

他放茶壶，捧着小小的茶盏，过的手指因为这个动作迭在一起。

茶盏在他手上停留了一会儿，送到皇帝面前的时候能看到微红的指腹。

皇帝视线从茶上离开，上抬，问：“太有话要说？”

明济没有否认，：“青州私盐盛行，官商勾结的事，有眉目了。”

皇帝皱了皱眉，正沉，“这件事儿本就是你办的，接着查罢。”

明济领命，后面的明澄神未改，睫却慢慢抬起，审视着端坐着的太。

外面已经全然暗了，一前一后的脚步声远去，像是带着风也一起刮去。

皇帝着谢簪星的手，却面朝着打开的殿门，神放得很虚，兀地提议：“月随朕去华寺住一个月罢。”

烛心哔剥一声，灯罩的火焰晃，面上的影也跟着摇晃。谢簪星睫颤了颤，温声问：“太……监国吗？”

“太。”皇帝启唤了一声这个代号，没有文，意味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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