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稚衣像没了脚似的,搂着元策的脖颈,被他一路抱府,抱上车。
我?”
最后这守岁的时辰没被博戏消磨成,倒被榻戏彻底消磨净了。
姜稚衣低捋平褶皱的寝裙,一抬,见元策将罗汉榻上的茶桌也撤了。
【一全文完一】
登上城楼,元策打开姜稚衣事前准备的孔明灯,问她:“怎么有三盏?”
“俗话说不能一年输到,除夕夜总要压你一次吧。”
姜稚衣一愣之愠怒地抬起来:“元!策!”
等元策收拾好两人已过时,姜稚衣趴在榻上,实在后悔自己赢瘾太大,非要压他一,这一场来,他倒舒坦,她却累到一手指也动弹不得了。
元策将上的人一把抱起,走上前去关拢槅扇,隔绝了两视线,转放她回榻。
“是啊,”元策伸手上前,握过她手腕往怀里一带,姜稚衣朝前一跌,顺着他后仰的动作跌在他上,“这不就压着我了吗?”
姜稚衣盯着他这副无赖样儿,照着他恨恨一咬上去。
“不去放灯了?”元策坐在榻沿摸她脑袋,还记得她说过今夜要放孔明灯。
“不是说要教我吗?”
温的小室里,比炭火更的意蔓延开来,溽缠间,一件件衣裳被扔榻去。
姜稚衣后背抵上榻面,看他俯来,着气抬手勾过他脖颈:“……不是说我压着你吗?”
元策笑着将人竖抱起来,拎起她的斗篷给她罩上,让青松去备车。
远蹲在地上的一猫一狗听见动静,齐齐竖起耳朵瞪圆珠,朝罗汉榻那颈缠绵的两人张望。
虎虎蹿了榻,衝元团去喵呜喵呜了。
元策带她翻了个,让她跨坐上他:“满意了吗,小祖宗?”
“也是,”元策,“那要不……我教你怎么压?”
车辘辘驶,穿过张灯结彩的巷陌,亮如白昼的街坊,笙歌起伏的夜市。临近时过半,百姓们纷纷走家门,男女老少聚拢在一起,在家门前挂起迎新岁的爆竹。
姜稚衣与元策肩并着肩一步步越登越,远眺着脚的街巷阡陌,忽然觉得这一幕有些熟。
恰逢时过半,满城的爆竹在同一时刻劈里啪啦炸响。
元策笑得肩膀打颤:“玩牌我是真输不了,给你换个地方压我还不好?”
“你让虎虎先一边去。”
“说还多。”元策笑着把人放来,牵着她走上登城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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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抵达姑臧城城门,元策抱姜稚衣了车,姜稚衣拍拍他的手背:“来放天灯的,心诚才灵,这路还是要走的。”
察觉到后的视线,元策姜稚衣最后一系带的手一顿。
姜稚衣看着街巷尾攒动的人,笑闹的孩童,环住了元策的腰,在爆竹声中提了嗓门:“好闹呀!”
姜稚衣望着窗外过的盛景,闻着空气里的烟火气,心安地靠住了元策的肩膀。
“除了我们的,还有一盏给舅父的,还有一盏给阿姊和姊夫的。”
元策牢牢搂了她,低:“以后年年都会这么闹。”
三盏天灯冉冉升起,荧荧烁烁地朝渺无边际的夜空飞远而去。
两人相拥着一笑,偏望向这满城万家灯火,还有万家灯火之中,属于他们的那一盏。
在这个距离故乡近两千里的地方,她却没有丝毫陌生彷徨。
姜稚衣迷蒙地看了他停住的手,息着抬起来。
两人一起将灯罩展开,元策单膝屈地去,引了火燃灯芯。
姜稚衣望了趴在远地上打瞌睡的小京,拍拍虎虎的:“去,找元团玩去。”
“要放的,一年就一回,不能不放的,”姜稚衣撑起张开双臂,“你抱我去……”
姜稚衣蓦地坐直:“怎么压?”
回想起来,两年前的正月,是她带元策登上安城的城楼,指给他看安城的繁华,两年后的今天,换他带她登上姑臧城的城楼,给她看姑臧城的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