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自由(1/1)

说话间，纪洁被拉扯来，她蓦地揪住严鹤北的手，无神的在夜光亮得惊人。“严鹤北，算我求你，放了我，不要阻止我去死！第一次你非要拉住我的手，第二次你非要医生抢救我，这次能不能给我死的自由？”这话让严鹤北失去了所有力气，放了她，大不了他上就追过去。纪洁却残忍的补充：“严鹤北，我恨你，死也不会原谅你，你别跟过来，我不想另一个世界，还有你！”说完这句，她一直僵直的忽然就了来，转向墓碑上爸妈的照片。“这次你们是真的来接我了，谢谢你们还认我这个丢脸的女儿……如果有辈，我还能不能你们的女儿？你们还要不要我？我听到了，还要，你们还要我，不许言……”纪洁的声音越来越小，完全放松地倒在严鹤北怀里，不是顺从，而是死亡。段翀吓得傻掉了，觉得自己是在梦。不久之前还活生生跟自己说笑的人，就这么在自己前成了一尸……严鹤北已经失去了知觉，在纪洁走了的那一刻开始，他的灵魂也跟着被走。

他抱着她瘦得不正常的，一受着它从温到冰冷，从柔到僵。纪洁带走了严鹤北所有的温度和柔。他将她安葬在了爸妈边，每天雷打不动的来陵园看她。严老夫人觉得一切悲剧都是由自己的偏见和固执开始，每天活在忏悔和疚中。也许是老天惩罚她，偏偏她的就是朗，比边那些把保养品当饭吃、特别怕死的老老太太更寿。严晋北醒来后，以为得到了小洁的谅解，很快迎来的是小洁的死讯，从此他像是变了个人，鸷而沉默。他建了个“小洁基金”，专门用来帮助家境困难的心肺病患和医学生。段翀去了很多地方，用纪叔叔的那双，代替纪洁，看了很多很多景。因为和纪洁的一面之缘，他毕生都致力于宣传官捐赠。多年后，严鹤北数着日过，终于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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