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瞎子jin城记(2/10)

约书亚笑了笑。这官话他至少说过上百次，词语不假思索地从中，不再需要思索其中的意义。

和洛朗同行本来就在计划之外，约书亚不擅应付这人，何况他已经定决心这辈不再和士兵——尤其是退伍老兵吃饭了。可以想见，席间将会充斥着海量的追忆往昔、骂街和政治讨论，不仅聒噪，还总是忽然要他也开说两句。

两个人假模假样地客气了一番，原地一拍两散。

“我在黑市买到一件据说是‘光辉剑’大人曾经穿过的甲胄。纯洁的白和贵的蓝，简直就和那位先生的貌如一辙，甚至关节还有恰如其分的磨损。这衣服穿在我家那位上，只要不看他的脸，那简直是……呵呵。”

盲人祭司用盲杖一边敲打地面一边行走：发现路障，有个折角——是台阶；一步，两步，再往前是砖石铺就的平地。

妮默默不语。约书亚放缓了语气，又说：“你就当照顾我的自尊，让我试试看吧。况且还有洛朗在，我和他一起去，一起回来。”

“哈罗妮呀，什么年代还崇拜苍穹骑士团，真是太品了！不行，我要去亲看看，批判一。”

“对了，约书亚，”洛朗说，“难得一趟城，我想去看看我营死了没有。要是他还活着，咱们三个中午一起去忘忧骑士亭吃饭；要是他死了，就我们两个一起，咋样？”

“可是，你一个人……”

约书亚抓着陆行鸟缰绳，洛朗砺的声音伴着风声从耳边刮过。天气晴好，陆行鸟一路快跑，从隼巢到伊修加德城只了一个多钟。

约书亚竖起耳朵，心无旁骛地聆听八卦，直到听见一句：“祭司先生，到您了。”才如梦初醒，依依不舍地结完账，抱着整齐码放纸袋的包裹，又去买了新鲜的果和蔬菜，以及一兜腾腾的面包。

问到了时间，约书亚祭司礼貌地朝路人致意，他发现买东西所的功夫比预料中少，不禁有些自得。还有时间故地重游，他决定在午饭前去云雾街拜访故人。

路过报刊亭，洛朗买了份报纸，一边走一边读给约书亚听：龙骑士团改制，26个退伍兵复员方向建议……振兴天穹街，迎异乡冒险者……

他怀里抱着，手里提着，在街上用拦住一个人，问：“劳驾，现在几了？”

“和平，”老慨地抖了抖报纸，“仇恨一笔勾销，以前的人呢？白死了？谁也不会记得他们。”

茫茫雪原之中，两只陆行鸟拖着车快步奔行。老兵洛朗一边引领方向，一边大声地聊天：“那些畜牲很快就要把在盾台池里，来年就会有很多小龙崽在伊修加德大街上到跑了！”

很久没有一气见到这么多人了。四都是嘈杂人声，不确定位置时，就临时找个人问路，那些活力四，疯疯癫癫，喜一会儿蹦一会儿冲刺的外国人总是地迎上来帮忙，让约书亚顺利走到了宝杖大街。

“我跟你说，约书亚，皇都现在真是变了天了。”

“我们会记得的，”约书亚在前画了个圣号，“女神也会审慎地注视弟兄妹，给予我们公平的裁决。”

两人把鸟车停在城门外，走城区，约书亚拒绝了搀扶，把盲杖从陆行鸟鞍中了来。洛朗今年已经76岁了，如果被他连累摔倒，后果可能很严重。当然，不服老的洛朗听到这话也许会气得脚，所以约书亚没有提起这个理由。

约书亚走得很慢，腰板直，绷着一无人注意的自尊。他全神贯注地留心脚的大地，凹凸不平的岗岩石板还是老样。

约书亚知洛朗也不喜跟自己这书呆待在一块儿，接来的一切对话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约书亚祭司连连摇：“我还是不打扰二位叙旧了。咱们不如分行动，午饭后在城门见？”

穿过圣瓦勒鲁瓦扬广场，往东南方向一直向走，约书亚到了云雾街。此地路狭窄，满地尘灰，来来往往的工人

修女犟不过他，叹息似的说：“你当兄的病还是没变。”

“你永远那么中立。”洛朗从鼻里了气。

“我是瞎了，倒还没有彻底失能。”

他总是觉自己能得太少。这十年间，他一共主持过四场婚礼，没有洗礼过婴儿。村里卫生条件太差，大家会集资送妇去皇都生产，生来的孩直接在圣雷诺大教堂受洗，回到村里时已然是教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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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向认为是自己需要村，而不是村需要他——这里的人都很仁慈，愿意接受一个杀人犯他们教区的司铎，他希望自己多少能有用，而不是一个被在可有可无职位里，靠熟人的怜悯混日的人。

在药房里，约书亚抱着一篮筐妮需要的药品，排队等候结账的时候，他听见后两个女在窃窃私语。

而祭司说：“噢，洛朗，我可以的，相信我吧。我不能在公开场合喝酒，怕扫你们的兴。”

其中一个说：“结婚时间太，有必要找新乐。我现在让我丈夫晚上穿好苍穹骑士团的制服再来敲我的门。”

另一个压低了声音惊呼：“制服？你怎么到的？”

“是吗？”约书亚说。

而那时候的约书亚往往大脑放空已久，被到时，只能指指自己的领，神秘一笑，假装不是因为发呆错过了他们的话题导致无话可说。可惜现在伊修加德正教祭司的名声扫地，这招恐怕不再像原来那样用了。

洛朗说：“那怎么行？你看不见，我不能丢你不。”

剩的宗教活动无非是礼拜，聆听忏悔，问伤病者和主持葬礼，这些事连盲人也得到，换句话说，从来都不是非他不可的工作。

人们普通地生活，政治和战争带来的影响还没有柠檬价格变化严重，大分人的闲谈都很无聊，甚至没有人说起什么自杀案。街听不懂的外语增加了，除此之外城区的氛围似乎没有显着的变化，也没有小龙一撞到他的小上。

老洛朗是狂的屠龙派，人生最遗憾的事就是没能把自己杀死的龙族尸拖回来，铺作地毯，挂在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