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影(1/2)

午时还差一刻的时候，人来传话，说老爷和凌先生已在濯缨轩了，要黎佩弦快过去。佩弦看着她，羡鱼：“二哥先去罢。我一会再走。”

佩弦只当是她还要打扮一番，自先走了。

房里便只余羡鱼一人。她站起，伸伸腰，听到窗外鸟雀鸣鸣，坐到梳妆台前，从暗屉中拿白素铭的信来。

虽是晴天，却是倒寒料峭。魏都冷，都四月了有时还能让人冰到骨里，羡鱼屋里便仍着火盆。她又把信读了两遍，狠狠心，要将其扔到火盆里。

斯人已逝，她要好好地活去，要嫁人生，还要嫁得好，这样才能帮到父亲和哥哥。

心里是这样想的，手却迟迟松不开。又想起收到他死讯的那天。也是个晴冷的天。她正在房里写着信，青跌跌撞撞地跑屋里，带着哭腔唤：“小！”

她不以为意。她待青好，把她得和大小似的气，哭鼻是常有的事。只想着是黎兴又欺负她了，问：“怎么了？”

“白老爷刚才收到信，白将军他……”呜咽着说不去。

羡鱼神大变，装冷静地问：“他怎么了？”

“白将军中了毒箭，五日前亡了。”

“啪”的一声，羊毫笔掉到地上，墨抖得到都是。

青早已哭得不能自已。羡鱼看她一，俯捡起笔，继续在纸上写着字。

她以为自己不在乎生离死别的！母亲去世时她并不记得多少，况且所有人对她都很好：父亲、哥哥、白素铭，白夫人对她更像亲生女儿一样。人总是要死的！剩的人虽然痛苦一阵，过上几十年，喝那碗汤，过了那座桥，不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现在她才知，她以前简直幼稚死了！理智再明白，伤痛来时还是一都招架不住，哪里想得到那么多呢！

黎老爷赶屋时看到的便是这样的光景：羡鱼着鼻，地着笔，在纸上草草写着字，青在她脚边嚎啕大哭。

少女闻声抬起来，神有茫然，冲他笑了笑，把纸成一团，往火盆里一扔，安抚般地拍拍青的肩，里屋去了。

“呀！”羡鱼指尖被到，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走神太久，火苗已吞噬小半信纸，急忙扔到地上踩灭了。

意识到自己还是舍不得，苦笑着又把信收到小屉里。总有一天会的！

照照铜镜，神有些恍惚。拍拍脸颊，朝濯缨轩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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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的光亮得刺，羡鱼过了好一会才适应，朝池塘走去。濯缨轩是池边的榭，天时看着柳枝款款，波粼粼，喝酒吃茶都是极的。

池塘边假山里有一隐蔽，池周景象能一览无余，而因有枝叶遮挡，不易为人所见。她便爬到那，往榭里使劲瞧。

老爷背对着她，凌渊和黎佩弦则侧对着，话说得很兴的样。他眉间带笑，从容自若，温和又沉稳。

凌渊与两人吃得尽兴，余光瞄到假山一动静，不动声朝那看一，瞥到少女绿的裙角一摇，掩在盛绿叶后倒不甚显。愣了一，底笑意渐。推脱要去更衣，让黎顺指了路后便离席而去。

羡鱼看他走了，想想自己也该回去吃午饭了，便心满意足地假山。不想有暗了不少苔藓，脚一，便往地上摔去。

完了！摔断是小事，若是动静太大，把谁引过来了，她以后还怎么见人！堂堂首辅之女，竟然攀上爬地看汉，可得为人耻笑呢！

闭双，却没有想象中的疼痛，倒到一个温的怀抱。认命地睁开，看到一双笑盈盈的丹凤。

她的脸一定红透了！那人把她放到地上，很关切地问：“小没受伤罢？”

她看都不敢看他一，低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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