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慎(1/2)

饭毕，黎老爷拉着儿、女婿去书房瞻仰他新得的几幅郭熙，羡鱼便回了闺房，和孙嬿吃茶聊天。

“那日妹妹在庙里求的签，可成真了？”两人聊起端午，孙嬿笑问。

羡鱼一怔，拉开窗边小屉，拿那支签语给孙嬿看。她接过，也不禁失笑。“‘一则以喜，一则以忧’？这是劝人好好侍奉父母的，哪能拿来姻缘签呢！”

“当今儒佛三家混，拿古籍上的话断章取义的事还少么！只是不知孔夫知了，会不会气得脚。”羡鱼摇着。

“那宗离师父还是读过书的，想来也不能面面俱到。”孙嬿随。

羡鱼拿起茶盏，有些好奇地问：“嫂和他很熟识吗？”

孙嬿微笑：“倒也称不上熟识。两三年前他在孙府前化缘，我祖母是个识面相的，一见就知他绝非常人，我父亲便请他在府上住了几日。哪知他着了风寒，又弱，差没过去。我照顾了几日，才知他无父无母，三月大时便被丢在那庙门前，受了冻，所以从小多病。他虽是佛僧，却跟着他师父读了不少书，故而谈吐不凡。我祖母仙逝时，法事便是他主持的，孙家也一直给庙里供着香火。”说罢不禁吁，不再作声，好像沉沉地想着什么。

羡鱼也静静地坐着，听得窗外已有蝉声，想到几日前在这房里还要盖棉被睡觉，叹天气变化莫测，时境迁移之快。想到那日看到的那个僧人，明明相、段、地位都和凌渊天壤地别，她却平白觉得两人神韵有些相似。又暗骂自己心泛滥，想谁都能想到那男人上。

她盯着青石砖地上一小正神，突然有人声喧闹，是黎老爷边的黎顺，还有一个妇人的嚷嚷声。两人正面面相觑，便见一嬷嬷冲屋里，见了她们便猛地跪，大声地喊：“求夫人作主！”后面跟着黎顺，一看便是拦她没拦住，只能：“小的有罪。”

孙嬿向羡鱼抱歉地笑笑，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面，又对那妇人温和地说：“嬷嬷先起来。这里说话不便，我们去我房里说。”便起要走。

羡鱼连忙起送孙嬿离开，看着她小的躯，想不她怎么能主持这么多事。等人都走了，她关上房门，坐回窗前，喝一茶，拉开屉准备把签语放回去，动作却突然一顿。

刚才她没注意，那小屉里放的是白素铭的玉佩和信笺！她嫁那天白夫人走后，她刻意没带这两样，为的就是斩断这牵连。她拿起那封被烧了半张的信纸，笑自己的薄。

不过两三个月，她就变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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