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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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过去了，秋风开始清扫树上的黄叶，一早一晚已经能明显到凉意了。宁宁终于转到了师大附小，每天乘坐校车上学放学，再也用不着何天亮跟小草接来送去的。宁宁已经逐渐习惯了跟他们生活，星期天或者节假日，他跟小草必然要带着宁宁到公园去玩。他如果有事，小草就自己带宁宁去，她带宁宁去就是逛商店。几次来，宁宁的床上、屋里就摆满了各各样茸茸的动和人。何天亮现在觉得每天的生活都是充满乐的喜剧，唯一让他不安的就是小草一直没有正面答应跟他办理结婚登记手续。这么拖着，何天亮觉着好日像一辆走在没完工的路上的车，说不准什么时候路就走到了。经过再三思考，何天亮决定找士好好谈谈他跟小草的事儿。小草的事已经成了他的一块心病。他想，士是期在社会上混的老油条，对这事也许比他有办法。起码旁观者清，能帮他分析分析小草一直不跟他办理结婚登记手续的原因。刚好何天亮又结算了一笔货款，士应得的那一份何天亮准备亲自给他送过去，趁机跟他好好谈谈。去之前，何天亮挂了士的手机。手机关机，没有应答。士的手机关机是经常的事儿，也不知他是事太多，还是不适应现代化通讯工，他好像本没有及时给手机充电的概念，手机动辄就没电了。何天亮估计他又是手机没电了，就直奔他家去了。士如今算是发了财，买了新房，三室两厅两个厕所，装修得豪华。何天亮去过两次，不无妒意地问士：“你有几个pi？”士没明白他的意思，说：“我跟你一样，你说几个pi？”何天亮说：“我还以为你两个pi呢，不然家里要两个厕所吗？”士说：“你永远是个土八路，一一个厕所，这是卫生间。”何天亮问他：“你拉屎撒在什么地方？”士说：“就在这儿呗。”何天亮说：“那还是厕所，除非你别在这里拉屎撒。”士知他是抬杠，反过来说：“你小挣那么多钱，留着崽呀？如今好房有的是，赶买一先住着再说。”何天亮不是没有买房的打算，原来的小平房当了餐馆，白天当饭厅的地方晚上就是卧室，闻着饭菜跟刷锅的味睡觉，经常睡着了梦都在开饭。宁宁回来后，他买房的心更迫切了。可是跟小草的事一直没有个定论，买房的事也就不好决心。往士家走的路上，何天亮又想起了买房的事，如果小草跟他的事能定来，他起码也得买一像士那样的房，他跟小草一间，宁宁自己一间，还剩一间当客房，来个朋友什么的有地方住。他的这些打算在小草没有明确的态度之前，就像是幻想中的空中楼阁。一路走一路胡思想，就来到了士家楼。何天亮响了门铃，又用拳砸了一通。里面应声的是个女人。何天亮倒也不奇怪。士就是那么个浪混混，营造了这么个安乐窝，不几个女人来才是怪事。“谁呀，土匪似的，敲鼓呢还是敲门呢”里面的女人骂骂咧咧地开了门。一照面何天亮被吓了一，门一个怪，一张毫无血的白脸上没有鼻眉，只有三个，满脑袋的卷卷像改良品的新疆细羊。再往看，上空地着一条没有袖没有袍不像袍裙不像裙的大白布单。“找谁？”怪的气很不客气，一烈的化妆品味冲何天亮的鼻。何天亮自认是士的铁哥们儿，对这个怪自不会放在里，大大咧咧地问：“士呢？”“什么士和尚的，你有病呀？跑这儿找士，去去去，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说完，转去把门摔上了。何天亮抬看看门牌号，确定自己没有找错门，再次响了门铃。女人拉开门一看又是他，气愤地说：“你是吗的？没事找事啊？”何天亮说：“我找士。他是我朋友。”女人上上看了看何天亮，见何天亮西装革履地像个有份的人，才放缓了气说：“这房就是我的，我家可没什么叫士的，你是不是找错门了？”何天亮说：“我没找错门，两个月我还来过。”女人恍然大悟，说：“哦，你是找那个当什么大师的呀？他把房卖我们了，我们搬来都一个多月了。”何天亮愣了，问：“那你知不知他搬哪去了？”女人摇摇：“不知。”说完，又缩了去把门关上了，这次没有摔门。何天亮在门前愣了一阵，他想不通士才在这新居住了几天怎么就又卖了？卖房本没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