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健(2/3)

我很久没过他的房间，我每次偷溜来都会把东西放回原样，没见过这样七八糟的样，数据、论文、各资料铺得七八糟，从桌上连到床上，我也有担忧他晚上是不是没好好睡觉：“妈担心你的，还问我是不是中午不吃饭。”

“去。”蒋云程总是对我没什么耐心，却又很在意那个不喜的表面太平，就算赶人声音也要放得轻轻，“远。”

切瓜的时候一直在心理斗争，我猜不蒋云程会是什么反应，没法预料，没法抵抗，甚至在想要不要把老蒋的烟灰缸带去，让他砸我一气。那是个很有分量的的晶制品，够重，但也易碎，也许会血。

我觉得不安，慢吞吞走到门又不肯去，靠门一坐，嘟囔些自欺的假话：“那你吃完了我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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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快就会忘记这飘渺的愧疚。”

蒋云程说这话的时候笑眯眯的，我觉自己像个纣王，神魂颠倒地说谢谢哥哥，殷勤地夹菜，还舍得把最后一块羊排让去——昏君大抵都是这个德行，偏，听尽谗言。那五百我扣扣搜搜了很久，总是很舍不得，买的时候都当作是我哥严选的礼。

奖金刚到账，我哥就给爸妈一人买了一份小礼，算不上多好，就是个心意。老蒋装冷，周女士喜得不得了，开了还围着围巾门，后受到老蒋阻止，遂真空收纳。

我脆不敲门，防止他把我拒之门外，直接拿备用钥匙拧开锁，闪去连忙反手关上门，把钥匙忘在外面：“看你晚上没吃什么，给你送个果。”

像是说胡话，周女士透过后视镜嗤一声笑了，三言两语戳破我的造梦，蒋云程接过漉漉的蓝莓盒，腾一只手抚摸我的发，指尖穿过发丝在我上划一凉的涟漪：“没关系，我们是兄弟。”

仔细想想，那时候还是没大，被漂亮迷得丢了三魂七魄，五

我跟周女士申请了中午走读，虽然指望不上我饭，但哥现在也是半个残疾人，我力所能及的也算是一安，比如中午给我哥带饭。

“我不知小川喜什么，吃的玩的你自己看着吧。”

后来我有的时候真恨他这一，为什么要心呢？

装听不见是最好的办法，他年龄比我大，胆就会比我小：“别生气了，心太差还影响恢复。”

周女士没问，也本不必问，我哥在家备赛的时间迅速消瘦，连一向迟钝的老蒋都愁眉苦脸，我只是贴地补充一些细节：“中午我带饭回来放在家里，放学回来还能看见满满一盒饭。”

晚上母亲回来他会刻意掩去时时刻刻的焦躁，沉默着吃完回房间，我那时候才终于开了一窍，读懂了母亲里的落寞和担忧，自作主张揽安抚哥哥的差事。

我就没有了，只收到冷冰冰的五百块钱。

蒋云程对我的殷勤毫无动，也是，他一个国赛二等奖哪里看得起初中生的歉。上漾起一层层波，我想知他为什么要那样摸我的，明明一个星期前还能笑着看我向他挥拳。

蒋云程总算舍得把视线挪开，半垂着看那盘细心切块的淡橙瓜，叉了一块放嘴里，糊：“你去吧。”

程慢条斯理拈一颗蓝莓，用神示意我继续，我肚里面烧起一说不清的火，或许还有怒火未得宣。又或许是还有不甘心没说，总之我说了很多，结结承诺我的补偿和歉意。

“蒋逢川，”蒋云程关了页面，转了半圈电脑椅俯视我这个可怜鬼，句句温柔刀，“我们永远不是兄弟，之前是我说话有些难听，多少是对你的迁怒，这不太公平，你也不必嫉妒我，更不必补偿我。”

大臂骨折和摔断又不一样，虽然行动自由，却不适合途跋涉，哥不得不延迟开学，我开学了，他留在家里他的竞赛模型，周女士和老蒋的陪伴到此结束了，就算再想时间，还是得被上游商狗撵似的去活。

蒋云程又那副神，那在上的漠视，可他声音轻柔，甚至逗小狗似的拍拍我的脑袋。

我听一上午课，吃什么都香，他竞赛时间急迫又负伤，看什么都不顺，冷看着我扒饭，哼笑一声拍了筷回房间，塑料盒里的菜几乎没动过，难伺候得很。

我哥真的很挑。我们初中的盒饭是统一订购的，上午最后一节课课前十分钟开校园，带来一郁的菜腥味，我多了一个月盒饭费，每天拎两盒饭回家。

“你离我远我心就好的。”他还是轻声说话，神盯着显示屏上的论文和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