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忘忧(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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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我称病没有早朝,休息了一个上午。午的时候,我把丞相王淮宣御书房来,要解决严的事。我问:“朱熹告唐与正的案,可有结果了么?”“禀圣上,朱熹一直查无实据,却又不肯放手,我们正要恭请圣裁呢。”我怒:“几个大臣互相攻讦了三个月,已经不成统了。还要把一个名夹在当中,严刑拷打,更加不象话。现在街谈巷议,都是骂这几个官员,夸那一个女的。连朕这样在里呆着的人,都听到不少难听的议论了,可见这件事的影响有多坏。朱熹这人不识大,朕本来派他去视察旱伤各州,解灾民于倒悬,他却为了这件事纠缠不休,滞留扬州不去,就将他免了职,让他回家好好反省反省。唐与正持不正,现在既已停职,就叫他在家好好修,江西提刑的职务,另委他人好了。扬州王知府也有不是之,严这件案,本来该他来审,他倒好,任凭朱熹来办。把王知府调离扬州,另派岳霖去扬州任知府,让岳霖来审严的案罢。这几件事,你快去办,不要再拖拖拉拉的了!”“皇上明断,微臣上去办,上去办!”王淮都快被我这通话吓傻了,唯唯诺诺,赶退了去。我差乐坏了,前些天四求告无门的事,想不到就此轻易解决。我小心谨慎,少说多看,糊糊的了几个月皇帝,居然也没被人看破。这也幸亏赵构是个没本事没决断的皇帝,不然的话,我哪能那么轻易混过去?

有一天,我查看奏折的时候,看到了一张薄如蝉翼的彩笺夹在里面,那是严的笔迹。笺上写着一阕卜算:“不是风尘,似被前缘误。开自有时,总赖东风主。去也终须去,住也如何住。若得山,莫问。”我心中一动,知这是老谢和严给我的最后一次消息了。再看看那封奏折,却是扬州知府岳霖写的严一案的置结果。原来他就任扬州知府的时候,严已经奄奄一息。于是他派名医调治了几个月,不久前严才能起床受审。在公堂之上,严占一阕卜算,表述自己脱籍的愿望,并请岳霖成全。岳霖自然从其所愿,这件事和这阕词就此传遍扬州,成为一时佳话。看到这个奏折,我心愿已了,不想再提心吊胆的这个冒牌皇帝,于绍兴三十二年六月传位给皇太,自己退德寿起了太上皇。赵构的躯虽然衰弱,却因为我心境开朗,太上皇又不用cao劳国事,竟然被我用到了八十一岁我占用这个躯的时候,他是五十六岁。也就是说,我舒舒服服的当了二十五年的太上皇。庄说,相濡以沫,未若相忘于江湖。我和严二十多年不通音问,也算是相忘于江湖了。我们现在的日都过得不错,我是锦衣玉,珠围翠绕,她是山,莫问归。可是,与现在逸乐的太上皇生活相比,我更愿意一只小羊,依偎在她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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